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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在二十四年前也发生过一场泥石流。这一点其实之前桃夏生也打听到了,但没放在心上。二十四年前那次更加严重,镇上很多人都差点以为自己要被困死了,那之后搬走了很多人,才造成如今人口稀少的模样。
这个镇子只是地理构成比较奇特,并非真的自成一体,道路通畅时,镇子和外界大县的往来是很频繁的,对外界的依赖度很高。若非如此,桃夏生也不会接受邀请——他才懒得走太荒的路呢。
桃夏生又问了一个问题——那次是否有被困的旅人借住在镇长家。
类似的问题他之前问过,问的是二十四年前镇长是否举办过寿宴,那回镇民斩钉截铁地说没有。可这一回他换了个问题,镇民愣了一下,犹豫不决地说好像是有这回事。
寿宴毕竟是大事,镇民的记忆不会出错,但若是借住这种小事,不问还真想不起来。
而关于镇长亡妻的相关事情,普通镇民们并不知晓太多,只是说那位嫁给镇长的外地女子没一年就死了。算算时间,她嫁过来的时间好像就是二十四年前。
近年只有这么一桩丧事不太寻常,所以镇民们才怀疑是不是冤魂报复。
“那外地来的姑娘我还见过,身体强健得很,据说还是猎户的女儿呢!怎么这么短时间就病逝了?说不准是被公婆磋磨的。”
镇民信口道,“不过镇长的爹妈早就老死了,这鬼魂索命也不看看对象,真是鬼物,不通人情啊……”
桃夏生又问了更多的细节,心中慢慢拼凑出了一个猜测。
更为具体的事由,可能只有与镇长共事的官员才知道。但县衙的官员都是近几年才新调任来的,一问三不知,桃夏生没得到什么线索。不过他也由此觉察到了不寻常,正常的小镇,县衙人员会是这种组成吗?
桃夏生问完一圈话回来,再度听到了噩耗——
这一次是书生和画师一起死了。
“这不寻常!与之前死人的节奏不同!”李冰湖脑子转得很快,往下看果真如此。
桃夏生检查完现场的情况后很快推理出,这回不是“鬼物”作祟,而是二人自相残杀死的。他看到了破碎的机关和沾血的石头。
——难怪书生那天晚上消失了,他是来布置机关的!
按照来龙去脉梳理,这场互杀应当是这样发生的:先是书生结合往事,认为画师极有可能会把他的事情抖露出来,且说不定就是背后那个凶手,便想先下手为强布置了机关。
但镇长的死为画师洗脱了真凶嫌疑,他便偷偷想拆了机关,却被画师撞见。后者大怒,以石砸人,而书生也牵动了机关,二人双双死亡。
简直是离奇,桃夏生都要觉得冥冥中真的有因果报应一说了。
书外,李冰湖虽有预料,但还是有被惊到,原来翡不琢给这七人安排的死法,并不全都是“山鬼”所杀的?
他也从行文中预感到,这七人瞒下的必不会是小事,恐怕……也是一桩罪案。
文中的桃夏生也在思索。他从二个人死的时候就在奇怪,为什么会邀请他一个局外人。
虽然很荒谬,但他竟然从中感觉到了某种奇异的道德观——凶手要他这样一个“断案人”的身份来见证这一切,最后也会自己伏诛。
如今只剩最后一人,这应当也超出了凶手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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