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样吧,”他冷淡地说,“还不进去啊?”
“等下岳玲。”岳玲是曾泊年的女友,也是从工作单位直接赶来。
顾文曦说过要请大家,索性就挑今天了,于是先到楼上付钱开了个大包。他知道蒋辰跟在背后,但直到服务生将他们领进包厢,打开大灯,也没有回一次头,完全当他是空气。
包厢有二三十平米,转角大沙发占了两面墙的各一多半,足够坐十来个人。顾文曦在沙发上坐下, 报了些酒水轻食让服务生记下,稍后送来。服务生关门离开,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点唱机连接的电视屏幕已经打开,MV图像跳动变幻,顾文曦没往那边看,低下头若无其事地玩手机。
“文曦,”蒋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就那么不可原谅吗?连做普通朋友的资格都没办法拥有?”
顾文曦的眼皮稍抬一下:“你搞错了,没什么可不可以原谅一说,只是我不爱跟你这样的人做朋友。”
“那梁倩呢?”蒋辰没有坐下,垂手站在沙发旁,“你跟她还可以有说有笑不是吗?”
顾文曦想起冷饮店的偶遇:“你刚才看见了?”
“是,我也来得很早。”他颓丧地说。
“梁倩并没有打着爱我的名义践踏他人的尊严,”顾文曦放下手机,静静看着他,“至于恋爱那些事,合就在一起,没感情了就分开,没什么可纠缠不清的,你也二十大几岁了,该明白恋爱或是交友都是自由选择,不要跟小孩缠着家长买玩具一样。我没有任何对不起或欠你的地方。”
顾文曦的自我主义在这种时候体现了个淋漓尽致,他讨厌道德绑架。
蒋辰过去习惯服从自己,喜欢被自己罩着,好像没什么主心骨的样子,和不爱受拘束的他算某种意义上的互补,一直相处融洽。可顾文曦并不会因为他人的顺从就觉得亏欠对方,卖惨对他毫无用处。
“哎,这间还挺大!”曾泊年推开门,发觉包厢内的气氛不大对劲,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隔开老远,“你们——”
“没事,”顾文曦问,“都来了吗?”
“嗨,文曦,”岳玲从曾泊年身后跳出来,手上比了个俏皮的动作,“好久不见!”
“嗨,”顾文曦站起来,“你身体没事了吧?”
岳玲不好意思地说:“就吃坏了,早好了。”
曾泊年刚才等岳玲的工夫,约好其他人的也基本都到了,包括游洛和前天的几个哥们,大伙一起上楼,包厢里一下热闹起来。
服务生将顾文曦点的东西一一送上,游洛对着满满一大桌子咋舌:“顾哥,你点了这么多东西啊?”
“不是要唱到晚上吗?总得吃点东西吧。”
曾泊年说:“可以,文曦点的放心,你们谁饿了自己吃!”
屏幕上滚动播放着随机推荐的MV,都是这两年最流行的曲目。熟悉的朋友之间没什么约束,大家想吃的吃,想喝的喝,想聊的聊,积极在点唱机前选歌的反倒只有小邵一个。
曾泊年靠过去在一边看着:“选好了吗?”
“随便吧,”小邵点了个首页的流行曲,“你们三个在,我们还不都是班门弄斧?”
他说的“三个”就是指曾泊年、蒋辰和顾文曦,因为他们曾经在学校搞过乐队,虽然不那么专业,在朋友们眼里至少是普通人中的佼佼者。
“我就一玩乐器的,”曾泊年不好意思了,“唱歌还得靠文曦和蒋辰。”
他说话向来大嗓门,周围听得清楚,由于这两个并列的名字,屋里的气氛凝滞了片刻。这些要好的朋友基本都知道顾文曦和梁倩因为蒋辰分手的事,尤其顾文曦在包厢内几乎没给过蒋辰一个正眼,蒋辰也因为心虚始终不敢再和顾文曦正面交流,熟人看来俩人并没有和好,只是隔阂的真正原因就不是他们所能了解的了。
曾泊年见状有些讪讪,岳玲试图调节气氛,拍了下手道:“我们文曦可是麦霸,我今天就当看免费演出吧!”
“没那么夸张,”顾文曦笑道,“主要你们玩。”
顾文曦过了爱出风头的年纪,看别人玩也高兴。他开了瓶洋酒,坐沙发上和游洛几个拼酒。
“顾哥,”游洛和他碰了下杯,“前天对不住了,让你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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