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的晚上,顾文曦为他唱过的歌,怀着这样的心情,再次落下笔去。
邮票也剩了许多,他像过去一样小心地贴在信封上,骑着车子送到村口的邮筒里。老式的邮寄方式较慢,但“等待”本身也是书信交流独有的乐趣与浪漫。信寄走以后,他甚至感到时间的流逝变快了。
回到S市后又过了一周的星期二,顾文曦与人应酬结束。喝了几杯酒,脑袋有些晕,他坐在大堂的沙发等司机开车过来,同行的下属帮他要了杯水。
“谢谢。”
“您客气了。”
顾文曦刚喝了口水,视线瞟到自助餐厅门口一个有点眼熟的身影。
陆长铭?上次听顾文珩说了一堆这人的八卦,留下了深刻印象。
陆长铭的身边还有两个人,一个年纪相仿的女性,以及一个年轻男性,他温和地与两人说笑。顾文曦见过陆家少爷,对年轻人略有记忆,那么女性应该就是陆长铭的妻子了,看来是一家三口共进晚餐。
虽然顾文曦懒得搭理这人,但作为顾煜清的代理,他觉得应该跟有过合作关系的企业负责人打个招呼,便从沙发上站起来。
然而他晚了一步,陆长铭一行根本没看见他,直接从酒店旋转门出去了。
再追上去就没必要了,反正是他无视自己。顾文曦重新坐回去,等车过来才离开。
顾文曦在车上揉着太阳穴休息,莫名又想到从自己面前经过的陆长铭。倒不是多在意对方的那些八卦,而是陆长铭给他一种奇怪的熟悉感——不像来自社交场合,但他又说不上来除了商务交际,他们还在哪里见过面。
晚上的时间,不怎么堵车,他感觉才刚上车,司机已经通知他到了。
“谢谢,路上慢点。”
顾文曦告别司机,走进公寓楼,准备进电梯之前,突然想起今天还没有查看信箱。这几天早晚开邮箱成了他的例行功课,只是邮政的速度实在让人绝望,今天也没抱太大期待。
房卡靠近感应区的时候他还晕晕乎乎地,紧接着一串嗡响,信箱抽屉弹了出来,花花绿绿的两张广告单上躺着一封素白外皮的信件。顾文曦倏然清醒了,小心地将信取出,拿到了楼上。
信纸叠了三折,是普通的白底横格纸,没有任何花哨的图案。当时怕对方太忙,交代他随便写几句就可以,但杜云砚还是写了洋洋洒洒两大张。熟悉的字体,甚至比以前字条上有点连笔的字迹更清楚,近乎正规楷体。
他写白天做的活、写民宿遇到的客人、写地里的收成……他还是那个习惯将感情隐藏在表象文字之下的人,没有什么赤裸的字眼,只在几处段落中写着“以后我们一起”打头的句子。
看过几遍之后,顾文曦哼着小曲把信收好,趁时间还不算太晚,给杜云砚发了个语音邀请。
“你收到我的信了?”
顾文曦拖着长音“嗯”了一声,还打了个嗝。
“你是不是喝多酒了?”
“你怎么知道的?”顾文曦讶异,“顺着移动信号还能闻见酒气?”
“什么呀,”杜云砚说,“你上次喝多了说话就这个调。”
“谁说的?”顾文曦从床上坐起来一些,“我还清醒着呢。”
“那还真喝了不少啊?”
“嗯,跟房产局的领导吃饭,”顾文曦也不打算瞒他,“我家主要做地产和外贸,你听说过吗?”
“嗯。”
“只是我以前没接手过地产这块。”
喝了酒难免身上发燥,公寓里持续供给冷气,顾文曦还是觉得胃里跟有虫子爬似的,嗓子也干。他一边通话一边解衬衣扣子,家里只有他一人,索性大敞开衣服。
“你平时的应酬多吗?”杜云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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