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微微仰头,似笑非笑地说,“我连动都不想动。”
话虽然这么说,举着木仓的手臂却很稳,没有任何晃动。
琴酒也一样。
在外表看,他们绝对没有任何不适。
但琴酒自己知道,他的手臂与腿,腰,甚至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带着乏力的酸胀,他当然也想躺着休息,可谁让黑泽的话让人想把这家伙的脑袋打个窟窿呢?
可是黑泽的下一句话,又让琴酒感到荒谬。
“我洗了一整面的墙,还有地板。”黑泽放下木仓,叹了口气。
琴酒:“……”
他就没见过这么活该的家伙。
他怀疑再待下去,会被黑泽传染疯病。
琴酒面无表情地收回木仓,转头回房间继续穿衣服。
黑泽眯起眼睛,玩味地看着琴酒的背影。
裸|露的小腿上,有一条条可疑的青紫痕迹。
一分钟后,琴酒因为找不到外套与箱子,再次来到走廊上。
“……尸体呢?”
琴酒还记得昨天晚上他杀了一个窃贼。
“我喊鱼冢来处理了。”
“什么?”
“别紧张。他没进屋,我把尸体丢给了他,估计这会儿正从岛屿南边的悬崖开车回来吧。”黑泽靠在躺椅上,随手把琴酒的手机丢过去,“你的伏特加刚才打电话来了,我没接。”
琴酒想要纠正黑泽“你的伏特加”这种听起来别扭怪异的用词,但是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怎么纠正,索性没管。
他拨通了手机。
伏特加立刻问:“大哥,船票要提前买,我们买两点的渡轮吗?”
“嗯。”
琴酒在度假木屋的另外一个房间找到了外套与藏着木仓械的手提箱。
这时伏特加低声汇报:“鱼冢三郎昨天半夜鬼鬼祟祟地出去了,我怀疑他们想要做什么,大哥,我们还是防备一点比较好。”
“跟你没有关系,买好船票在码头等我。”
琴酒说完就挂了电话。
在旁边全程听完通话的黑泽也没有挽留他。
这就是他们的习惯。
不管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定好的计划不会更改。
比岩石更顽固,受欲望主宰的潮水退去,理智就重新接管一切,让秩序回到他们掌握的规则之中。
琴酒更是因为昨天晚上跟他在一起的人是黑泽,所以连后续的痕迹扫尾与清洁工作他都可以扔下不管。
没有道别,更不可能像电影那样互相吻别。
这种画面黑泽想到都会觉得恶心。
黑泽靠在门边抽烟,目光一直停留在琴酒的腰背上。
那种意味不明的注视,琴酒当然感觉到了,他检查完了所有的木仓与弹药,反手一把拽起黑泽的衣领,把人抵在墙边。
“别来找我的麻烦。”
“好?”
黑泽的手按在琴酒的右肋上。
昨天晚上搏斗得再激烈,他也没朝这里下手。
琴酒清楚,如果这处养得差不多的伤势再复发,他今天就真的走不了。
所以黑泽并不是真的要“掌控”他,想给予他屈辱,黑泽只是……想发疯而已。
两人无声对视了十几秒,同时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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