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韩方驰电话打来是周沐尧接的,周沐尧边打游戏边说:“什么沙发?我不知道啊。”
韩方驰说:“让乐知接电话。”
何乐知就坐在旁边,凑头过去说:“别客气,小小心意。”
这已经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
何乐知说:“搬过去了?恭喜恭喜。”
“刚搬,明天找他们过来吃饭,你来吗?”韩方驰问。
“我不去了,刚出差回来,有点儿累,明天估计还得加班。”何乐知笑着说,“你们玩得开心。”
韩方驰“嗯”了声,倒也不劝,“想你也是不能来。”
这种场合何乐知自然不能去,无论周沐尧去不去,何乐知都会是话题中心。
何乐知笑笑,没再说什么。
“那改天你单独来。”韩方驰说。
何乐知一口答应:“好。”
电话挂了,何乐知仍作原状,大脑放空地看着天花板上的一处。
他总是喜欢这样发呆。
如果是往常,韩方驰请吃饭何乐知肯定会去,但目前他还不想出席任何聚会,也不想和跟周沐尧有关的人联系。
不是他感情淡漠,他只是不想被别人劝和。在别人看来,八年感情就这么断了实在可惜,都想劝劝,人总是劝和不劝分。
然而对现在的何乐知来说,这些都太麻烦了。
韩方驰组的局何乐知都没来,也就代表没有人能把何乐知叫出来了。
周沐尧孤立无援,谁也帮不上他。
他不知道何乐知住哪儿,除了公司楼下,再没有其他地方能见到他。
又一次周沐尧来楼下等何乐知,坐进何乐知的车里,何乐知一声不吭,无论周沐尧说什么,他都像没听见。
周沐尧红着眼睛说何乐知心狠。
何乐知依然默不作声。
周沐尧看起来极其憔悴,再没了神采飞扬的状态。
何乐知到最后也一句话没和他说,等他下了车,立即把车开走。看着高大的男生在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竟然有那么一瞬间,何乐知感到自己确实心狠。八年感情说断就断,生活如常,不见疲态,只是有点瘦了。
当晚何乐知不明原因地有些发烧。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感冒,因此没有吃药。躺在酒店的床上,何乐知昏昏沉沉的脑子里转来转去的,都是周沐尧。
从周沐尧大一到现在,他和这个男孩儿一起成长。
下午周沐尧从他车上下去,委顿的神情定在何乐知眼前。还是非常心疼的,毕竟那是小黑,曾经付出的都是真心。
何乐知心想,我真是心狠。
太阳穴边的神经一跳一跳地疼,像有人在扯一根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绷断了。
何乐知闭着眼睛,让自己慢慢地呼吸。
他在心里想,可我也非常、非常难过。
第7章
如果知道这次牙疼会这般来势汹汹,何乐知一定在之前就把它拔掉。
它隐隐约约地疼了几天,何乐知没管它,又过了半月,突然在一天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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