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韩方驰的私聊内容变得越来越少,除了正事以外都在群里说了。
有时他很晚没发什么,韩方驰会在群里艾特他。
艾特一下又什么都不说,肖遥问:你叫他干吗你倒是说!
韩方驰也不回话。
过会儿何乐知说:来了来了,干活去了,我在我在!
后来尽管何乐知白天发过消息,韩方驰还是会在晚上艾特他一次。
何乐知于是开始每天睡前在群里发个“晚安”。
也不知道是跟谁说的,反正谁看见了谁也回个“晚安”。
韩方驰在这段时间里,把何乐知跟何其没顾得上或者没想到要买的东西给兜了遍底。
比如指纹锁,比如净水器,比如书房的椅子,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东西,在何乐知回来之前都叫人来装好了。
何其跟何乐知视频的时候说:“方驰把你房子整得可好了,我看指纹锁都换完了,还间隔着去通风晾味儿。”
何乐知笑笑。
“朋友还是得从小处,方驰真好啊。”何其称赞道。
“那当然了,”何乐知此时正穿着防风衣坐在住处旁边的小山坡上,一只手拿着手机,另外一只手拄着下巴,“他最最好。”
“哈哈哈,还显摆起来了。”何其问他,“哪天回来?”
“还没订票呢,下周我看看进度再说。”何乐知说。
“想我儿子了。”何其看着屏幕里的他说。
“想妈。”这个三十岁的儿子毫不犹豫地接道,“世界上不能没有妈妈。”
“当初我就说让你学艺术,再不然学文科,你非学工科。”何其心有不甘地说,“这又加班又出差的,都不如当个体育生。”
何乐知大笑起来,其实并不讨厌他的工作,算是干一行爱一行吧。
除了需要经常出差的时候确实有点苦恼。
出差时间久了会想家,想何其。
何乐知蜷着坐在山坡上,风把他的防风衣吹得猎猎作响。一眼望不到头的绵延山脉,眼前是他们的施工现场,收了工都各自回去休息了。环顾四周,只有他一个人,从远处看就像山上一颗凸起的石头,也像一只在低头吃草的羊。何乐知低头看着身旁并不茂盛的草皮,伸手拨了拨。
还有点想他的朋友。
想方驰了。
韩方驰下班了没走,衣服也没换,眼前是几个苦大仇深的规培生,全是他老师的学生。
今天老头儿发了好一通火,怒火还牵连到了韩大夫身上,韩大夫好好上着班,有人说副院长找,过去了让这几个小师弟坑得跟着接了顿教育。
此刻韩方驰抱着胳膊往椅子上一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几个搅藻酸盐。
“师兄,我不理解。”有一个平时就话多的,相对敢说话,苦着脸说,“什么年代了,这难道还是什么必要技能吗?机器难道不是用来代替人工的吗?”
“我也不理解。”韩方驰冷静地回道,“你规培大半年了这还没练出来。”
另外几个同情地看着刚才的男生,不敢出声。
下午两个规培生跟着老师在手术室,取模的时候老头儿说要稠一点儿的,规培生去重新配比,老头儿没耐心等,说:“快点,手调。”
俩规培生都不会,要去叫别人来调,后来老头儿自己站起来过去调的,脸黑得没人敢说话了。
这俩都不是韩方驰科的,平时也不是他带,但是挨骂的时候韩方驰跟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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