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乐知问:“不去厕所吗?”
周沐尧低头换鞋,他动作慢,他喝醉的状态何乐知非常熟悉。
以前无数次周沐尧喝多了回来,何乐知就站这儿看着他。
周沐尧换完鞋的第一个动作往往是胳膊伸直了画个大圈,把何乐知抱住,脸埋在他肩膀上。
好像上辈子的事了。
何乐知已经想不起来以前每次他心里在想什么了,此刻站在这儿,心里唯一的念头只有惊讶于这次他竟然能如此平静。
除了刚看见那一刻的错愕,之后何乐知心里几乎没再起过波澜。依然会因为这些熟悉的动作想起从前,毕竟它实实在在地存在过。但也只是想起来了。
人的心里就这么大地方,用一段长长的时间把过去涂抹干净,再把另一个人装进来,填满。
原来曾经的一切真的都能在时间之下被抹平,在这一刻何乐知突然感到一种从心底深处泛上来的轻松。
此刻的全然平静让他意识到,他的心到今天为止,已经清清楚楚、完完整整。
在当下这个时间节点,这个认知对何乐知来说非常有价值。这让原本他对自己的判断有了客观的佐证,使得接下来他的承诺更加掷地有声。
这些想法使何乐知神情也放松下来,眉眼间非常平和。
八年恋爱不是何乐知自己谈的,他曾经的恋爱对象就在眼前,并且喝了酒,略微有些发昏。
两个人同时想起了从前,只是心情大不一样。
一个已经彻底放下了,一个显然还没有。
何乐知不合时宜地站这儿想着与前任不相干的内容,一个分神,周沐尧突然抱上来的时候没来得及躲,只是下意识屈起手肘挡了一下。
肖遥洗完手出来,正好看见了,嗷的一声喊起来。
“你有病啊!”肖遥一嗓子喊得估计楼下都听见了。
韩方驰从电梯里出来,第一眼看见了还在门口站着的何乐知。
肖遥背对着门,冲洗手间方向扯嗓子喊:“你抽什么风啊!”
韩方驰惊讶地看着何乐知,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晚上才落地。”何乐知朝他笑着说。
肖遥听见声音,回过头,跟韩方驰暴躁地说:“你能不能管管你弟了!他咋跟个狗似的啊!”
何乐知想把他嘴捂上。
“他怎么了?”韩方驰进来问。
“没怎么。”何乐知说,“喝多了。”
“本来要送他们回家,到附近他俩说要上厕所,正好我懒得送,上完让他们自己打车回家。”韩方驰说,算作解释。
何乐知点点头。
“他刚才往乐知身上一扑,好像要咬人。”肖遥一喝多就嗓门儿大,拧着眉喊,“分了有没有一百年了?你说抱就抱啊!你纯是有病!”
“遥遥……你歇会儿吧。”何乐知踢踢他小腿,想直接把他踢门外去。
何乐知或许是因为终于回家了,也或许是因为刚才那个令人放松的认知,总之心情一直处在一个相对愉悦的状态下,并没有受到刚刚那个小插曲的影响。
而且刚才周沐尧刚搭了一下就被他用胳膊肘顶开了,说抱也算不上。
周沐尧并不是非要缠他,上次见面也表现得很平静,毕竟已经一年了,没那么不理智。只是刚才何乐知神色柔和地站在旁边,让很多记忆被带了出来。那些记忆对一个喝醉了的人来说,简直美得像梦一样。
被推开了周沐尧就低着头去洗手间了,没再说别的话。
韩方驰看向何乐知,问他:“抱了?”
何乐知冲他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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