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越不尴不尬地扯了下唇角,下意识把视线投向了脸比宋时微还要冷的祈云,觉得自己快被这冬天里的两座冰山给活活冻死。
“没什么不方便的。”祈云终于舍得把眼睛从电视屏幕上挪过来,撩起眼皮,淡淡同宋时微对视:“我能听的,他都可以听。”
平淡的,但是伟大的。
王清越几乎热泪盈眶,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肯定要给祈云一个狠狠的拥抱。
这就是有人撑腰的感觉,爽!
不愧他前几天,为了给祈云报仇,冒着个怂胆,也要硬着头皮,一心致力于给姜仪找不痛快。没白疼这个兄弟!
“宋总有什么事吗?”祈云关掉正在播放的电影,病房内于是安静下来,变得只针可闻,只余几人细微的呼吸:“来的这么突然。”
这话不算客气,就差没把冒犯这两个字往宋时微脑门上戳。
不过宋时微像是完全没听懂,所以表情变都不变一下,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平声道:“因为姜仪。你是他男朋友吧?”
气氛变得实在不太对劲,僵持又生硬,姜仪这个名字一出,王清越那颗提起来的心,终于缓缓地死了。
他大气不敢喘一下,蹑手蹑脚地往外走去。
宋时微说得对,确实应该他们两个人谈。王清越能伸能缩,想,还是暂且不需要祈云的撑腰了。
就这个话里藏刀的质问现场,他怕他明天就因为左脚踏出房门被宋时微找人暗杀。
“不是。”眼见着王清越露出个抱歉的笑,随即欠欠儿地关上门,祈云只好收回目光,颇有点失语的,兴致缺缺地否认:“你找错人了。”
他拒绝这场贸然会面的意思太过明显,全然不把宋时微放在眼里,也压根不怕得罪人,唇角很浅地挂了抹笑,只是那笑浸不到眼底,所以显得格外假:“姜总的私事,我不太了解。”
宋时微懒得兜圈子,很直白地打断,说:“我知道你们在一起。”
他自顾自地继续:“他跟元庭会订婚,你知道吗?”
祈云拨弄了下手机,没吭声。
宋时微扫了一眼对方捏住手机边缘,微微泛白的指腹,又不动声色收回来,说:“我不会让他们结婚。”
omega话音稍稍停顿,刚要张口说点什么,就被祈云淡淡打断:“宋总,我说了,这跟我没关系。”
他低头看了眼时间,不太有听下去的耐性。眼睛也感到疲倦的,单薄的眼睑垂下去,那是细微的厌烦。姜仪,姜仪。
明明已经如偿所愿地不再出现在他眼前,明明已经可以选择逐渐淡忘……
上天却偏偏就是要和他作对,同他开玩笑一般,一定要提起他的名字,一定要在他面前反复横跳——好像不管祈云怎么努力,都无法成功逃离那个名为“姜仪”的牢笼。
张牙舞爪的,从每一个裂缝钻进来,嘲笑着他的无能。
“他出轨,你不恨他?”宋时微难得有点说不出话,似乎没有办法理解,所以那张没有表情的面容,也跟着露出些许疑惑:“他跟元庭接触的时候,你们总没有分手。”
“而且你何必跟我撒谎,”omega看向祈云,那种眼神难以言说,是常年处于高处,自上而下的,夹着令人恶心的怜悯,语气轻飘飘的,轻而易举将人判定死刑:“你们哪有那么谨慎。谁不知道,你是他养的alpha?”
那个“养”字实在太过刺耳,祈云胸口无法克制的,用力起伏了一瞬。
“他养过很多alpha,在你之前。”宋时微口吻极淡,客观地陈述事实:“不过应该也不用我说,你比我更清楚。你是在他身边最久——”
“既然是养,就更谈不上男朋友了。”祈云终于停下拨弄手机的动作,看向宋时微:“没有情人会管金主和谁在一起,和谁结婚。更何况,我也并不是什么情人。”
“没有谁会一直抓着过去不放,毕竟人都是要向前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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