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真话?何为假话?”殷玄夜问他。
温以瑾:“真话便是不想。”
殷玄夜气息稍顿,不曾想他答的这么果决,抬眸看见了他那双温润而又清透的眸子,瞳孔里有他的剪影。
“至于假话。”温以瑾说,“便是随陛下的意,陛下若想,臣……臣——”
他顿了两下。
“你当如何?”殷玄夜像是发现了有趣的事。
温以瑾轻笑一声,说:“竭尽所能,满足陛下。”
他半垂下来眼帘,掩盖住了眸中神色,定定的看着殷玄夜衣袍的一角,面上神情清冷。
殷玄夜身体往他那边倾斜,呼吸落在他他耳后,他在他耳边暧昧低语道:“摄政王真是,煞费苦心啊。”
“之前,臣便同陛下说过。”温以瑾说,“陛下想要的,臣都会给。”
殷玄夜默了片刻,道:“你往后多说些,说些你心里头的话——”
他后半截嗓音低了些:“你不说,孤心里没底。”
催他选秀的折子一日一日递上来,温以瑾从前的表现总是不温不火的,似在意,又似不在意,因此,他好些时候,都有些摸不准温以瑾是怎么想的。
“即便孤要纳妃,你也要阻止孤,不许孤纳妃。”殷玄夜霸道的说。
温以瑾失笑:“那臣岂不是要被陛下治罪?”
“孤不治你的罪。”殷玄夜说,“孤只会高兴。”
他说“只会高兴”时,看向了温以瑾,温以瑾不知为何,会因这一句话,而抱有着同样轻松的心情。
一个人的情绪,也是能跟另一人息息相关的。
他抬手从胸口摸出一个锦囊,上面绣花绣着两只交颈的红眼白鹤,他嗓子耸动了一下,偏头低咳两声,再开口时,嗓音带了些哑。
“这个给你。”他把锦囊递到了他手中。
殷玄夜低头看了眼锦囊,平平无奇,较为特殊的,也就只有上头绣花的图案了。
“你绣的?”
温以瑾忍不住低笑一声,开玩笑道:“陛下要想要臣亲手绣的,臣也不是不能去学一学。”
殷玄夜上一句问话也只是脱口而出,后也知自己犯了傻,被温以瑾笑的面上发烫,他抚摸着上头精细的纹绣,道:“送孤这个作甚?”
温以瑾:“想送便送了。”
“唔,孤会好好收着的。”他把锦囊挂在了腰间,没骨头般的倚靠在了温以瑾身上,闭眼道,“孤好累。”
温以瑾:“给你按按?”
殷玄夜毫不客气的躺在了他腿上。
……
当天夜间,殷玄夜洗漱完回到寝宫中,换衣时,看见床头的锦囊,想要收进木盒子里,他从床底下的暗格里拿出木盒子,把锦囊放进去时,忽而隔着一层布料,摸到里面似乎有东西。
难不成是温以瑾放进去了什么东西忘了拿出来?
他打开一看,愣住了。
里面是两缕被红绳系在一起的墨发,两撮发丝的发质不一样,殷玄夜替温以瑾束过发,一下便摸出了,有一缕是温以瑾的,而另一缕——是他的。
这是温以瑾送给他的,真正的生辰礼。
殷玄夜看了半响,低头唇边弧度上扬。
他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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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瑾原以为镇国公那次寿宴刺他两句也就罢了,没想到,在那五天之后,镇国公给他递了请柬,邀他府上一聚。
当天下午,天色有些阴沉,温以瑾乘坐马车到了镇国公府,他原是做好了鸿门宴的准备,想看看这镇国公卖的什么关子。
镇国公府的下人迎他进去后,给他上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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