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这事提前了,那之后的事,是否也会提前。
傍晚,太阳下了山。
溪石村村口,一伙村民聚集,板车上放置着一头血淋淋的野猪,没了气,村民指指点点,七嘴八舌的说着话。
“哎呦,这猪能卖不少钱嘞!”
“前几天老刘不还被撞断了骨头,现在还没好呢。”
“就这头野猪!”
“蒋家那两兄弟弄来的,说是吃不完要卖些,村长刚要了两斤。”
野猪是顾引舟去借了辆板车拉回来的,村里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来旁人围观。
下午着实热闹了好一阵。
当天天还没黑,就把猪分割了,村里一些人买了些提回去,顾引舟自己留了些,还有一些切好,用绳子串起来,往平日照顾了他们的那几户人家里送了过去,做完这些,他才回到家里。
蒋泽枫后背伤了,只是皮肉伤,他起初只觉着有些疼,到了现在,痛感逐渐清晰了起来。
他估摸着明日还会更痛些。
晚上洗澡不便,反手时肩头一阵酸痛,他手搭在肩上,听到后头传来脚步声。
“哥?”
“嗯。”顾引舟出现在门口,看了眼院中人,眼眸下垂,视线落在地面,转头要出去时,又不知为何缘由,步伐停顿一瞬,“要我帮你吗?”
“要!”蒋泽枫求之不得。
顾引舟走过来,接过他手中水瓢,将水从他肩头浇下,夜色朦胧了眼前的背影,可这般朦朦胧胧更叫人浮想联翩。
蒋泽枫长长的舒出一口水,顾引舟垂落的眼帘抖动了两下,眼皮一跳,抓着水瓢的手紧了些,指尖泛白。
蒋泽枫:“还好还有你,若是我一个人,还真有些吃力。”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顾引舟只觉口干舌燥,喉结滚了好些次,可蒋泽枫过于坦诚的态度,大咧咧得叫他心生怪异,一时之间又说不出哪儿怪。
蒋泽枫在说话,他偶尔才给一两声的回应,蒋泽枫洗完了澡,舒坦的道了声“舒服”,“那我也帮你——”
他话没说完,就被顾引舟打断了,“不用。”
“那多不好意思。”蒋泽枫摸了摸鼻子。
顾引舟:“……”
方才该不好意思的时候,也没见着他“不好意思”。
顾引舟衣裳被打湿了,他侧过身,半是背对着蒋泽枫,“回你房里去。”
月光洒落在院子里,适应之后,不用烛火亦可视物。
脚步声远去。
蒋泽枫走后,他闭着眼,喉结滚了滚,在院中吹了好一会儿的风,才将桶里的水倒了。
夜晚天空满星点缀,闪烁着光芒,房中点了一盏烛火。
顾引舟洗了澡,拿着药进了蒋泽枫房间,说是要给他上药,蒋泽枫坐在凳子上,椅背上挂着衣裳。
男人掌心干燥,覆着一层茧子,掌心倒了药油,一点点的按摩在他摔的青红的地方,力道不轻不重,蒋泽枫在刚开始的时候小声的哼唧了两声,顾引舟手一顿。
顾引舟:“疼?”
“我忍着。”蒋泽枫说。
蒋泽枫听到了男人的呼吸声。
有些缓慢,又有些沉沉的。
在这安静的夜里很清晰。
“别忍着。”顾引舟说,“叫出来没事。”
“我叫出来,哥你岂不是要心软了。”蒋泽枫嗓音含笑,“轻了可就没什么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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