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会对你负责。”
饶是见惯了风波浮沉的太子殿下,内心深处涌出一阵无力,没好气地掐了掐她的脸,淡声斥责:“慎言。”
她颇不服气地努努嘴,嘟囔着开口:“那你说,昨夜发生了何事?”
赵浔闭了闭眼,用指腹替她轻揉片刻,话锋一转道:“你昨夜答应会随我一同入京。”
闻言,虞茉仰起小脸,眸中闪动着狡黠光芒:“口说无凭,定是你诓我。”
“若我当真有凭证呢?”他勾唇,从钱袋中掏出一份契约书,“白纸黑字,这下总不能抵赖了。”
“……”
虞茉瞪他,“你这是耍赖。”
赵浔不疾不徐地道:“兵不厌诈。”
彼此对坐,膝头相触。察觉到虞茉意欲起身,他微微施力,将人困在腿间,热意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过去,旖旎丛生。
她瞠圆了眼,不知是羞是气:“你要不要脸。”
也不知是谁动辄“慎言”,又是谁最初对她避之如蛇蝎。
岂料赵浔掀了掀眼帘,语调低沉:“只要你。”
不要脸,只要你。
虞茉被他的直白打了个措手不及,慌慌张张地转移话题,催促说:“时辰不早了,我们……”
赵浔指腹微动,抵住她的唇,目光深邃:“不许逃避。”
说罢,又垂首在她腮畔轻啄一口,分析利弊道:“留你在苍州,我不放心。”
她怔怔抬眸:“可你不是说,安岳王将苍州治理得井井有条,还能托郡主和世子照应我。”
赵浔幽怨叹息:“便是如此,才更不放心。”
“我明白了。”虞茉恍然大悟,“你是忧心我会看上别的郎君。”
“难道不会么?”
锐利的视线落在她脸上,仿佛能洞悉一切。虞茉心虚地移开眼,不答反问:“你呢,回京以后可会瞧上别的小娘子?”
赵浔果决地道:“不会。”
宫妃、女官、世家千金,他早已见惯了形形色色的女子,不曾多匀一个眼神,是以对自己颇有信心。
可若问他为何独独专情于虞茉,却也答不上来。兴许如此方是“情”之玄妙,无来由,未经权衡,唯本能使然。
虞茉“哼”一声,半信半疑道:“你瞧瞧安岳王,侧妃三人,妾室并通房足足有五。你们男人,尤其是身居高位的男人,只当是寻常,我却不能接受。”
她顿了顿,凝望着赵浔,嗓音轻飘飘的,吐露的话语却重如千斤:“我的夫君,终其一生只能有我一人,你自问做得到么。”
赵浔蹙眉,略有迟疑。
倒非他属意妻妾成群,而是此前从未深想。平日里政务繁忙,又醉心于武学,匀不出心神琢磨男女之事。
且古往今来,先迎娶太子妃,后纳良娣,他做或不做,依然是世人眼中的“常识”。
是以,冷不丁听虞茉提起新的论调,新奇之余,也需时间思量。
谁知不过是短短几息的思量,虞茉面色沉下,撅着唇大步回了厢房。
赵浔忙不迭跟了进来,半蹲下身,令她看清自己眼底的认真,说道:“我只愿娶你一人。”
“想的还挺美。”虞茉伸指戳着他的胸膛,眉眼弯弯,“我今岁不过十六,才不愿嫁人。况且,将来有了自己的铺子,若是生意红火,招几个年轻俊俏的郎君——”
她愈说,嗓音愈轻,只因赵浔眸底染了霜雪,凉凉地看着她,竟令得人脊背发麻。
虞茉被他的凛冽气势所慑,乖巧认错:“我瞎说的,你权当没听见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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