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见雪松了口气。
羞辱对了,谢琅不会杀他了,要留着慢慢折磨了。
也不知谢琅会想出什么办法来折磨他。
搞倒温家?语言攻击?让他身败名裂?
温见雪觉得以上都有可能,但他是个积极的人,一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不焦虑惶恐。
焦虑惶恐除了拖垮自己身体,没有任何用。
温见雪收回目光,走到床边,戳了戳对方手臂:“你横在床上,我睡哪里?”
温见雪一开始表现得毫无畏惧,因此,不必在相处中小心翼翼、畏首畏尾。
若是小心翼翼,畏首畏尾,反而会叫谢琅发现他是为保命,故意羞辱自己。
谢琅被他戳了两下,但没有任何反应,显然是不想搭理他。
温见雪又戳了两下:“谢琅?夫君?我睡哪里?”
谢琅掀起眼皮,淡淡道:“地下这么宽,你随便找个地方休息即可,我不会拦你。难不成你想跟我抢床?”
温见雪:“……”
温见雪哽了一下:“可是这床这么大,你不横着,睡两个人绰绰有余。”
谢琅道:“不好意思,我就喜欢横着,不横着睡不着。方才某人不是说养我,不是说我活着时,会好好对我,现在是想出尔反尔?再者说,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我不喜欢分享,你可以理解吧?”
温见雪:“……”
折磨这就来了。
他岂会因此难过?
谢琅如今废了,用现代话说,就是个有大病的病人。
他不跟病人计较,绝不会因此难过。
他温和一笑:“好的,你横着吧,我自己找地方睡,不打扰你。”
谢琅睨他一眼,重新闭上眼。
此时已入秋,宾客早已散尽。
——谢琅是个废物,而原主在家不受重视,没有地位,这场婚礼本就没什么人来。
凉风从窗沿钻进,幽幽吹向温见雪。
他拢紧衣袖,环顾房间,找到卧榻,又从原主的嫁妆里翻出两条薄被。
原主的嫁妆大多是他自己的东西,另外一部分是温家嫌原主的东西太寒酸,有失温家面子,草草添进去的。
添进去的东西,有三株五品灵草;一面辟邪镜;二十道灵符;一道传送符;三道传音符,还有两条他刚刚翻出来的鼠毛幻暖被。
温见雪把其中一条鼠毛幻暖被当做床单,摘掉发饰,褪去嫁衣,用一道灵符洁身后,裹着另一条鼠毛幻暖被躺在卧榻上。
此被填充物是天脊鼠妖的毛,柔软温暖,躺在上面像躺在云间一般舒适。
温见雪闭上眼,想着日后的打算。
可能是今晚精神太疲惫,他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床上的谢琅却忽然睁开了眼。
他双臂撑着被褥,坐了起来,那双乌黑的眼睛,直直盯着温见雪。
他盯了温见雪一会,站起身,走到卧榻前。
温见雪睡得很安稳,雪白肌肤透着健康色泽,柔顺墨发散在脸颊旁,垂着的长睫毛染上火光。
谢琅平生最恨说他是废物的人,留着温见雪,正如温见雪所想,是想慢慢折磨。
温见雪睡得安稳,显然不符合他留着温见雪的目的。
谢琅目光扫了一圈,抬起手,狠狠扯走温见雪裹住的薄被,丢在地上。
叫你睡。
温见雪被扯掉薄被,依然没有醒,但他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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