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事说罢,这就开始联系他们。
大长老余光一瞥,见他的花白胡须,想起宗主,脑中匆匆闪过对方嘴含热血,大笑的场景,即便未悟出个什么东西,此时此刻也升起强烈的不对劲感。
他连忙道:“快,随我走!”
一众人只当出了什么大事,连忙转身朝外跑。大长老带着他们几乎是一步百米,快速来到了之前见到宗主的地方。
但是晚了。
汪禹站在离他们几步之遥的离尘台上,嘴上全是鲜血,衣襟甚至被染红一截,他握着一柄拂尘,那拂尘穿透了他的脖颈,而他似乎是没有感觉,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自高而下地看着他们。
“宗主!”大长老叫道。
其他人也跟着喊道。
汪禹没有说话,反将脖颈往前一松,叫那拂尘割断了他的头颅。
他死在了拂尘之下,倒在了离尘台上。
鲜血溅了三尺,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多时,反应过来,在场金鳞宗人全都变脸,哭作一团。
“宗主!”
几个长老心如刀绞,一个跃步,飞到离尘台上,掐诀企图挽住汪禹的魂魄,但对方下定决心要离开,那魂魄怎么也挽不住,两三下,消失在天地。
“宗主!”
几个长老颓然跪倒在地,老泪纵横,他们颤抖着手,企图拼凑好汪禹的尸身,但是截断处残留着拂尘的威压,他们拼尽全力,也不能在此刻将尸身拼合。
血液顺着截断处流出,打湿了他们的衣袍,而更让他们绝望的是,那尸身不过片刻,竟然化作尘埃,随风而去。
台上落下了汪禹的衣袍,随身之物,但是没有人在意,都追着风去了。
“宗主!你站住!”有人追着追着,怒极,连敬畏都散了,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自尽!”
“为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说话!”
天地浩大,无人回应。
几个长老率先追上了风,那风带着尘埃朝四处散去,几人拦住几颗,而剩下的都撒得干干净净,落在每一寸土地之上。
几人看着手中拦住的几颗,擦了眼泪,长叹一声,放走了。
宗主竟不愿留,他们又何必强求。
一群人丧失了主心骨,恍恍惚惚回了宗,正在此刻,先前在黑牢里,执事联系上的宗门世家纷纷赶至自在峰。
自在峰距离金鳞宗不过几十里,由金鳞宗管辖。
众人抵达自在峰,不见金鳞宗的人,觉得奇怪,恐生变故,忙联系金鳞宗执事。
幸而,联系得上,大家露出几分笑容,正要询问可是有事缠身,何至于如今还未抵达约定地点?
忽闻噩耗,汪禹死了。
不是谁杀了他,他是自己自尽的。
众人茫然又惶恐,连忙询问,为汪宗主为何事自尽。
这个答案如果执事知道,金鳞宗上上下下也不至于如今还处于恍惚之中。
毕竟不是自家领头者自尽,众人很快回过神,道一声节哀,便催促金鳞宗诸位尽快赴约。
“正是危机之时,融不得你我伤怀,且快些来吧,以免事态发展到你我都不能掌控的地步。如今上界,能够主事者,也只有我们这些人了,自是要承担起相应责任。”
金鳞宗上上下下方才打起精神,前来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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