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和你一起去。”顾昀迟说。
仿佛晴天霹雳,温然呆在那儿,张了张嘴,半晌,才问:“你要把我一个人送走?”
“你先去,我晚点到。”顾昀迟起身,将温然的羽绒服拉链拉到顶,“今天军部有很重要的汇报会议要参加,还想等贺蔚醒过来。”
“好吧。”这样说的话都能理解,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顾昀迟要让自己先过去,而不是晚点两个人一起。温然双手揣进外套兜里,低了低头,“那你一定要来。”
去机场的路上,温然看着窗外:“天气预报说明天会下雪,我还没有看过首都的雪。”
“你要去的地方已经在下雪了。”顾昀迟说,“出门记得戴帽子。”
听到有雪,温然的兴致高了点:“真的吗?幸好我在书包里塞了顶帽子。”
他始终没问顾昀迟目的地是哪里,他认为这是惊喜,既然是惊喜,就不必刨根问底,反正顾昀迟总不可能把他空运到别的地方卖掉。
到达私人航站楼,管家接过温然的书包,花十分钟办好乘机手续,表示可以登机了。
私人飞机停在离航站楼很近的位置,温然走出候机厅,多少还是有点萎靡,从春游的小学生变成了不愿上学的小学生。他看着顾昀迟,再次说:“你真的会来的对吧?你一定要来啊,我想和你一起跨年。”
虽然只有几步路,顾昀迟还是帮他把羽绒服的帽子戴上,抓着帽沿低下头,凑到帽子里亲了温然一下,道:“说不定你去了以后,会开心到没时间想起我。”
温然刚要反驳,一抬头看到顾昀迟的眼神,罕见的有些柔和,若有若无地盛着点笑,不像在假设,反而像祝愿。
登上飞机,发现顾昀迟还特意安排了医生和护士各一位,温然认真听完机长的介绍,随后一头栽进卧室。
昨天一晚上没睡,飞机起飞后,温然很快睡着了,一睡就是六个多小时,吓得医护和空姐数次来卧室查看他的呼吸,怕他出什么意外。
最后眼看要降落了,大家不得已终于将温然叫醒。温然朦朦胧胧起床,到了客厅区,又在朦朦胧胧间吃掉了牛排烤肉和甜点,这才渐渐恢复神志。
飞机落地,这里纬度很高,温然望见远处白茫茫的雪山。
一出航站楼,温然便坐上了专门接送他的车,车子驶过漫长的平原公路,开向山下的边陲小城。
温然打开手机,看到顾昀迟两个小时之前发来的消息:贺蔚醒了
顾昀迟:到了告诉我
温然:恭喜贺警官![烟花]
温然:我坐上车了,不知道要开多久[困]
几分钟后顾昀迟回复:飞机上睡一路,还困
温然:[尴尬][尴尬][尴尬]
一个半小时后,车子在城中的某个停车场停下,温然看着窗外,忽一愣,推开车门下去,不确定地叫了声:“吴老师?”
吴因站在一辆车旁,亲切地对他笑:“是不是没有想到会见到我。”
“是没有。”温然背上书包跑到她面前,“您一个人来吗?章老师呢?”
“年底一直带着乐团在巡演,所以也没能回首都看你。明天跨年夜有演出,他实在走不开,我就一个人来了。”吴因帮温然理了理围巾,目光慈爱地看着他,“七年前只和你见过一面,那时候还不知道你是轻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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