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夜晚一起沉睡下去。
姚息虽然为人狡猾,这次却说到做到。
李雨游一觉又睡到午时,醒来姚息已经不见了踪迹。
他在冰箱上留下一张字条:“1.如果崔鸣冶问起来,你就说从没见过我,反正你也不知道我下一步去哪儿;2.记得那粒药的事情,虽然我对你也没抱太大希望;3.对自己好点吧,本来想顺两瓶你的酸奶走,发现都过期了。”
下面还有一个相当潇洒的签名。
虽然姚息性格乖张,说话粗俗,经常夹带脏字,但这个字倒写得很秀气,至少比李雨游的好辨认多了。
但李雨游这一天还是相当紧张。
根据这二十多年的生活经验,他不是一个擅长说谎掩饰的人,假若崔鸣冶真的问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
现在这份工作得来纯属偶然,以前完全不曾奢望过,他只想安安分分地看病赚钱,等存钱存够目标就隐退辞职,如果惹到了崔鸣冶,丢了工作不说,惹上麻烦更是得不偿失。
然而虽然姚息跟他非亲非故,但第一时间也给了他信任,要真交代了,李雨游又于心不忍。
好在上天没有给他这样的磨练,白日里风平浪静,没有人来打扰他休息。
一直到傍晚才接到第一个电话。
李雨游心里一跳,却发现是贾助理的来电。
——他完全忘了今晚是给安瑞昀定期看诊的日子。
在车里时,李雨游心里多少有些不适应。
今晚已经是第五次见安瑞昀,根据之前的状况来看,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效果。
前后两个月的时间,收了闻绪不少酬劳,又完全没帮上忙,李雨游心里总归过意不去,庸医也有医德的。
一路上李雨游都在琢磨着,能寻个什么理由把这份差事卸掉。
到达闻绪的住宅时,门口已经停了另一辆车。
李雨游下车后,发现闻绪正站在那辆车门前。
前几次见面,闻绪要么是西装革履,要么穿着剪裁得体的贴身便装,今天倒反常地穿了身运动服,领口敞得很开,露出相当引人注目的肩颈线条。
“李医生,”闻绪似乎是特意等他的,“好久不见。”
十来天前才见过。
心里这么想着,李雨游还是礼貌问候:“闻总这是去了哪儿?”
“运动,”闻绪指了指车里,应该是装着什么运动装备,但李雨游没看清,“上次李医生说欣赏会锻炼的人,所以最近经常去。”
“啊?”李雨游愣住了,“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闻绪又笑起来,这次迎着光,笑容一清二楚:“那可能我记错了。”
李雨游自诩跟不上这些社交悍匪的节奏,只能安分跟着闻绪上着台阶。
距离足够近,李雨游能看到闻绪脖颈后的细汗,但意外地没闻到任何汗液的气味。
“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李医生。”
“您说。”
闻绪转过头来俯视着李雨游:“你觉得我跟瑞昀怎么样?”
又是一个让李雨游始料未及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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