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一层纱布。闻绪身体素质的确好,仅仅一天伤势看起来便不像昨日那般可怖。
李雨游在每个清醒的时刻都担惊受怕,总幻想远处又开来几辆黑色轿车接他们上西天。闻绪则安闲地“沾花惹草”,摘了好几片叶子,俨然一个来考察的植物学家。
门外有几只乱窜的动物。闻绪突来好奇:“你的猫,为什么叫猫哥?”
李雨游抱着腿缩在某个角落:“随便取的,我捡到它的时候,按猫的年纪它都算中年猫了,于情于理我该叫它哥。”
闻绪“哦”了一声,又评论道:“猫哥比你上进,虽然是只野猫,但知道挑好的猫粮吃。”
这一点是事实,无可辩驳。不过倒让李雨游回想起一桩小事。
犹豫了下,还是说出口了:“我有一次买猫粮时看见你跟安瑞昀了。”
闻绪回头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李雨游接着说:“当时你俩还......琴瑟和鸣的,看起来感情很好。”
谁能想到暗地里是这般勾心斗角。而闻绪认为此事不值一提:“逛个超市,说两句贴心的话,这种没有成本的事情,做一百次都无所谓,你对感情很好的定义很廉价。”
夜幕彻底来临前,妇女终于回来了。她背了一篓菜叶子,先整理了大半天,然后才不急不忙地转告闻绪,她今早联系了闻绪给她的号码,对面收到消息后没有回答。
不知道算不算有用信息,她还是一五一十地讲述,通话时对面很喧嚷,有一个年轻的男声一直在骂人,具体的词汇她觉得羞愧,说不出口。
闻绪了然,道了声谢:“没事,崔鸣冶知道了就行,他会看着办的。”
妇女转述完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半晌又出来了一趟,拿了一床很旧但很干净的薄毯,告诉他们今夜温度比较冷,小心着凉。
李雨游感激收下。妇女再度回房后,他听见闻绪说:“我突然想到,那个治疗性///功能障碍的药,就是姚息的手笔,而你从他那里拿到了药,所以才对我产生了怀疑?”
这个过程李雨游只字未提,但闻绪依旧凭借他的直觉推断了出来。
李雨游没有否认:“对。”
“姚息也挺有意思,选了个好药,虽然知道崔鸣冶测得不准,但我听到结果时觉得实在有趣,”闻绪好像在意的不是这件事本身,“说起来,我当时下船前最后一次跟阿莫谈话,她也突然神秘莫测地给了我一副草药,说是对男人那方面有益。”闻绪露出一个颇为疑惑的神色:“怎么这么多人关心我有没有功能障碍?”
李雨游隐隐从话里听出了危机。没想到那位胖船员如此热爱闲聊,短短半天流言便传遍了整艘船。
“搞得我都有些自我怀疑了,”闻绪感慨,“感觉得试一下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有什么隐疾。”
第30章 求助
李雨游抱着毯子的手微微颤抖。
闻绪眯着眼,正在等候他的答复。
“不至于,真不至于。”李雨游惶恐回答。
“怎么说?”
“以一个医生的角度,我觉得你,呃,四肢健全,气血充足,”李雨游绞尽脑汁,“怎么看都不像有什么问题。”
昏暗光线中闻绪目光有些狡黠,李雨游坐得芒刺在背。最终闻绪还是放过了他,没有深究:“看来你的主治范围很广啊,面面俱到。”
“谬赞,谬赞。”李雨游挤出一个笑。
晚上他们依旧睡在那张木榻上。只是比昨日多了一张薄毯。
明明距离没有变,但这毯子却像把他们与世界隔绝开来,使得内部空间多了一些隐秘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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