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是闻绪名下的住宅,但与自己曾去过的高科技别墅相比,这一幢有很多不同。更简洁、更空阔,色调又显得颇为阴森。多了几幅油画,也都是这类内容不太健康的风格,一个半人体被红色麻绳五花大绑分割成好几部份,不知道要表达什么,但让李雨游很恐惧地联想起了那个苹果。
四个小时前,李雨游抱着猫哥战战兢兢踏入这里。闻绪没有多问,佣人指引他住进了一间客卧,跟闻绪的主卧一墙之隔。
闻绪对自己的到来没有太多惊讶,他正襟端坐,穿着浴袍在沙发上抿一口酒,从脸上神情判断,似乎早已预见自己会再次求助于他。
李雨游对闻绪这番预测有些愠怒,但又因为自己完全按照他预测来行事有些惭愧,最终两者制衡,惭愧更胜一筹,只能灰溜溜跟着佣人进房间,给闻绪留下沉默的尾气。
这不算同居吧。这应该算是战术避险。
李雨游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思考这个。
越想越杂,李雨游捧了一大把水浇在自己脸上。从洗手盆抬起头时,被化妆镜倒映出的闻绪面孔吓一跳。
“你怎么在这儿?你怎么一声不吭进......”
李雨游想说我房间,但明显这不是事实。果然闻绪也很会利用这一点:“我应该可以合法出现在我个人房产的任何一个地方。”
李雨游努力辩解:“......那你也不能半夜随便出现在我床头之类的。”
“目前还没想到这一层,”看起来李雨游的话给了闻绪灵感,“谢谢你的提议。”
不过所幸闻绪只是口头骚扰。
李雨游入住后的两天内,得到了高级酒店套房一般的对待。用上了比自己家好十倍的全新睡衣和床上用品,早餐都有罗勒青酱饭、烧鹅以及精选前菜冷盘等待选择。
闻绪大部分时间会在书房工作,中途会抽空对李雨游进行言语上的侵扰,譬如点评他穿睡衣像个毛头小孩。
今晚他神不知鬼不觉出了趟门,李雨游给猫哥喂食时,刚好看到他一身黑西服归家,但跟往常的西装革履又有些微区别。
李雨游问了一句:“你去哪儿了?”
“扫墓。”闻绪答得很精简。
“扫谁的墓?”李雨游不解,“安家还不知道你回十一区,最好应该不要大张旗鼓出门?”
“没有大张旗鼓,速战速决,”闻绪先回答的第二个问题,“扫我妈的墓。”
李雨游倒猫粮的手停顿了。
他之前对闻绪的家庭只是略有耳闻——老爷子半退但暗中掌权,留下七八个后辈狼争虎斗又一致对外,绑架闻绪的表叔破坏了这个规则,最终被驱逐出列落得惨淡下场;而闻绪的父亲也学习了老一辈的作风,跟好几个人生了几兄弟,而对于这几兄弟不同生母的故事倒鲜少流出。
闻绪说得像别人的故事:“她死了很多年了,你没听说过也正常。”
“怎么去世的?”
“我小时候不喜欢说话,他们以为我是个残疾,我爸和老爷子都不太待见,”闻绪慷慨地替他解释,“我妈很急,用了各种手段逼迫我,都不太见效,后来终于放弃了,明明身体恢复得不够好,也慌不择路去拼第二个孩子,最后难产一尸两命。”
李雨游听得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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