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他又无法割舍那些古旧的思想,执着于毫无意义的正统、血缘与体面。”
“最初我没有在意,我钻研药学,以为等到我足够证明自己远高于另外两人的价值时,他自然而然就想得通,我万万没想到,当我把证明自己的成果呈现在他面前,他表面否认了我的水平,事后又将我的数据用在了药云研发线上。”
“我质问过,愤怒过,多次跟安呈鹏沟通过,然后发现语言是最无用的东西,当你们处在并不平等的位置,并且拥有不同的立场,你所有的据理力争在他人面前都是手段之一,人一旦有了观点,只会找各种蛛丝马迹来印证,言语根本不会改变任何立场。”
“所以你决定从其他地方下手。”李雨游说。
“一开始没这个思路,”陈徊回答他,“跟安呈鹏闹僵后,我换了个名字进军科所,原本只是为了继续学习顺便赚点钱,以后哪怕自己自立门户也有底气,止痛药、吐真剂,什么有市场卖什么,直到你把LSD-29送到了我面前。”
陈徊回忆起那瞬间依旧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我从没想过这个世界上真能出现改变人意志的东西,能让所有没有话语权的人翻身的玩意儿,小游,你真的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天才。”
李雨游无法收下他的夸奖。后面的事情似乎也不需要多问。
“所以你一直通过各种渠道进行人体试验,试图提高LSD-29的成功率,”李雨游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但你脱身以后,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害怕我们组的人发现你的试验?”
“有这个原因,但也不仅仅如此,”陈徊说,“有朝一日我总要回到台面上的,以安玉红的身份,外貌可以整形,但声音、语言习惯和微动作,熟悉的人总能察觉。”
“就因为这个......”李雨游喃喃。
“这个很关键啊。”陈徊笑着回答他。
安静很久的闻绪蓦地再次开口:“你让安享给我下药,是因为数据库里有你的照片?”
“哦,那倒是次要的,我说过了,改变外貌很容易,”陈徊否认了,“成薇一直很担心那个数据库,我倒不是很在意。”
“那为什么?”
“因为我听说你很久了。”
李雨游微微皱眉,闻绪相较之下还颇为淡然。
“梦,好梦,坏梦,无穷无尽的梦,”陈徊对着李雨游说,“LSD-29的本质,就是会让人分不清幻境与现实,活在重重叠加的梦里,你应该最清楚,它的效果因人而异,虽然连你也说不出来它具体是什么区分人的,但经过这么大量的实验,我还是略微总结出了一些规律。越是意志薄弱的人,那些情绪不稳定、容易起伏的人,越容易失败,比如常瑗瑗,发疯发狂,再也变不回人样,也根本不听指令;而意志力稍好一些的人,加上电击,越能接近成功,比如刘先明。不过他也不算最好的实验材料,所以也无法达到最好的效果......”
“而你,闻总,”陈徊又转向闻绪,“你当初被绑架后一周便能回去上学的事情也算是人尽皆知。”
陈徊站起身来,李雨游这才看清,病床旁的置物台上放着一根针管。
李雨游骤然意识到什么:“你不会——你的结论根本没有做任何比对,也没有证实,你现在——”
陈徊没有反驳:“确实实验还不是很完善,所以才要继续。”
?
“啊,说起来,其实也有一个特例。”陈徊话锋一转。
李雨游感觉自己身上出了冷汗:“什么特例?”
“你。”
“我?”
“对,”陈徊将针头上的塑料套管取下,“其实你是我的第一个实验对象。”
李雨游睁大了双眼:“但我不记得。”
“你不记得很正常,毕竟致幻剂总有点副作用,”陈徊说,“但你既没有疯,也没有听从我的指令,我猜是你研发过程中接触太多,多少起了点抗体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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