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涧笑了笑。
三饼今天不上班,一早就从楼上下来了。
“去拿我车啊,”一看到陈涧他立马就问,“走吗?”
“……你急什么,”陈涧说,“早点没吃呢。”
“回来再吃呗,”三饼说,“我车一个车在村里待一夜了。”
陈涧有些无语:“车停店里的时候有伴儿呗,一个车在村里孤单了还。”
“我怕丢了,”三饼说,“你看到单老板把我车停哪儿了吗?”
“小豆儿家院子门口。”陈涧说。
“都没停进院子啊。”三饼说。
真要丢了可以找单老板换个新的……
“走吧。”陈涧没再跟三饼争,三饼家经济条件也就那样,这车开好几年了,一直保养得很好,三饼很爱它。
“穿厚衣服!”赵芳芳在他俩出门前又喊了一声。
“厚的!”陈涧也喊。
他厚衣服都还放在小豆儿家,今天正好过去拿两件厚外套过来。
昨天夜里应该是降温了,今天一出门就能感觉到温度比昨天低了不少。
车一开起来,陈涧的衣服立马鼓成了一个球,风灌了个满满当当,冻得他空荡荡的胃一阵抽抽。
他把拉链往上拉到头,但也没起到作用。
“我帮你。”三饼从后头一把搂住了他,一只手搂腰上,一只手往上点儿搂着胸口,把衣服在他身上箍紧了,顿时暖和了不少。
也许是因为听说昨晚山顶下雪了,往村里去的时候,路上还碰到了赶早上山的两辆自驾游的车。
“冻死他们。”三饼说。
“先冻死咱俩。”陈涧为了不灌风,咬着牙从缝里挤了一句。
三饼在后头乐了半天,也不知道有什么可乐的,跟冻傻了似的。
不过车开到小豆儿家门口的时候,三饼的快乐瞬间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我操!”他跳下车就骂了起来,“这他妈谁弄的啊!”
三饼的摩托上被人倒上了不知道是猪饲料还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又是水又是渣的,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不仅仅是三饼的车,小豆儿家门上院子里都是,地上还扔着一个脏桶。
陈涧跳下车,冲进了院子里。
小豆儿爷爷奶奶都在院子里,正拿着水冲地,小豆儿蹲在台阶上撅着嘴。
“爷爷,怎么了?”陈涧问。
爷爷叹了口气没说话。
“还能怎么了,”奶奶皱着眉,“昨天爷爷去看人打牌,又碰上大喇叭了,呛了两句,一早就来闹了这么一通。”
大喇叭就是大鼻涕他爷爷,两家老人之前就一直有矛盾,小豆儿爷爷一般见了他们都避开,吵不过,也打不过,昨天估计是没躲开。
“妈的,”三饼怒发冲冠,拎了那个桶转身就出去了,“个老不死的!”
陈涧没说话,转身也跟了出去。
“陈涧!陈涧!”奶奶赶紧追了出来,“别去了!算了!冲冲就行了……”
“这回不能算。”陈涧说。
之前爷爷奶奶都算了,连大喇叭用石头把他家房顶砸漏了他们也都算了,陈涧爬屋顶上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才修好。
今天不能算了,蹬鼻子上脸了。
三饼拎着桶在前头,回过头看到陈涧在身后的时候愣了愣:“你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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