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微微一笑,温和道:“你来了。”
杨绒绒回以微笑:“这么多年来,你一个人在这儿下棋,挺无聊的吧?”
帝君见她如此淡定,心中涌出诸多思量,面上却不动声色。
“以前常有人陪我下棋,可自从上次天劫过后,三十三重天上的仙者几乎全军覆灭,一个人住在这儿确实是冷清了些,但我已经习惯了。”
杨绒绒走过去,在他对面的空位落座。
“我陪你下一局吧。”
帝君定定地看看着她,目光很是深沉。
杨绒绒挑眉:“怎么?伱不愿意?”
帝君笑了下:“已经很久没人陪我下棋了,你愿意陪我下一局,我荣幸之至。”
杨绒绒扫了眼棋盘上的棋子,几乎都没怎么思量,就拿起一枚黑子放了上去,嘴里同时说道:“我一直有个疑惑,能否请你帮忙解答?”
帝君拿起一枚白子,他不似杨绒绒那般快速直接地落子,而是一边思索局势一边说道。
“你问吧。”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谨慎地将白子放到棋盘上。
杨绒绒捏起第二枚黑子,在手里把玩了下,似是漫不经心地道。
“当年是你说天道选择了我作为容器,后来经过多次洗礼仪式,我渐渐跟天道融为一体,按理说我已经算是半个天道了,那为何天道还会降下预言,说我是祸运者?你不觉得这二者自相矛盾吗?”
话毕,她将黑子落下,发出清脆一声响。
帝君的眼神变得非常诡异。
他久久没有言语。
杨绒绒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我相信白泽的预言不会出错,我也相信融入我体内的那股力量确实源于天道,若二者都没问题,那有问题的只能是天道本身。”
帝君的神情骤然变得无比冷沉:“慎言!”
杨绒绒丝毫不惧,直直地回望对方,继续道。
“天道明明就在我体内,为何还要降下预言,为我招来杀身之祸?从结果开始倒推,它想让我死,它想毁掉我这个容器,没了容器,它就会消失。如此看来,天道根本不愿再延续下去,它一心想要消失,是你不择手段地捆绑它,不肯让它离开!”
“够了!住口!”帝君抬手掀翻棋盘,黑的白的棋子纷纷扬扬洒落异地。
杨绒绒却还是不肯放过他。
她冷笑着,说出了他最无法接受的真相——
“天道其实早就放弃了三十三重天,也放弃了我们所有人。”
帝君被她的话深深刺痛了心脏,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杀念,抬手扼住她的喉咙。
此时此刻,他彻底没了身为三十三重天最高神君的风度,阴沉恐怖的脸上满是愤怒和恼恨。
“我让你住口,你听不到吗?!”
杨绒绒无法呼吸,面色涨得通红。
可即便如此,她仍艰难地开口说道:“你是帝君,是三十三重天上最位高权重之人,连你都被私欲裹挟,其他人就更不必提。你们这些人披着仙尊的皮,看似仙风道骨高高在上,却早已不配为仙。这三十三重天看似华贵,实则充满了你们散发出来的腐朽气息,难怪天道要放弃你们……”
帝君再也听不下去,直接拧断她的脖子,令她的脑袋与身体分家。
鲜血躺了一地,其中有一部分飞溅到了帝君身上。
以前帝君杀人,都会保持风度,不让画面变得太难看。
唯独这一次,他破了例。
他看着地上的尸首,以及自己沾满鲜血的手指,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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