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不起来。
“什……什么?!”其中一位方才什么也没干的戏伶不服气道:“在黑暗中随便唱两句戏,这便是天下第一楼的选拔?凭什么能以如此儿戏的方式淘汰我们?!”
一旁同戏班的成员当即面露惊恐,上去想要捂住他的嘴。
——然而为时已晚。
“就凭你刚才唱的那两声污了本座的耳朵。”
话音刚落,火光猛地窜起。从最下方走廊摆放的烛台开始,盏盏无火自燃。
这一幕相当震撼,近似恐怖片里大boss出场的氛围,充满视觉震撼。
人们为这忽如其来的变故下意识挪开眼,等放下后才猛然惊觉,原来摘星楼内部竟是违反任何一种当世存在的设计,反其道而行。无数条木质走廊沿墙而建,蛇般蜿蜒着爬升到顶端,在这成千上万摇曳灯盏的映衬下,仿佛古代肃穆的佛塔,庄重又诡吊。
但比这万千烛火更闪耀的,是那袭站在楼顶的身影。
“为戏者,不敬,当受罚。”
漫不经心的话语不像是警告,更像是一种理所当然的通知。
下一秒,方才那个口出狂言的戏子便跪倒在地。
“遵,遵命。”
戏子面容恍惚,中了邪那般疯狂手脚并用地从摘星楼走廊爬了出去。等到接触到外边地面的刹那,猛地用头往地上一砸——
白花花的脑浆混合着血,流了一地。
明明是如此骇然的一幕,楼内众人却几乎没有任何反应。
他们神态各异,仅仅只是模糊的身影,都能让一双双眼睛在看到它的刹那,夺走所有目光和思考的余地,不自觉展露出最真实丑陋的神态。
“这,这怎么……”霍星岩吓呆了,刚想说话,却猛地被元项明捂住嘴。
也得亏了他反应迅速,这才没能像上一个倒霉蛋那样,吸引到上边那人的注意。
被无数翻涌着恶心欲望的视线注视,虞梦惊的语气相当不悦。
他失去了继续观看的兴致。
“本座不想说第二遍,刚刚被指到名的,滚。”
纸傀放下帘幕,将最顶楼的景象遮掩,人们逐渐找回神智。
这回的指令执行地十分明确且高效。
被蛊惑的,听令便走了;被吓傻的,自然也不敢继续留下来。当然了,提前剧透过的入戏组清楚地很,这些真正心有恶念的人,压根不是捡回条命。他们离开摘星楼后,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横死,最终化为戏祭仪式的祭品和养料。
“天啊,那便是摘星楼主吗……”
等高楼上殷红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后,才终于有人大着胆子开口。
“是啊,压迫感简直也太强了些。”
“当真仙人之姿,可惜隔得太远,要人看不真切。”
“若是能看清,还真不知道是怎样的景象,多么心潮澎湃。”
最开始还是憧憬和赞美,逐渐,话语变得稍显偏激。
“你说的那是什么话,简直太冒犯楼主了。”
恰在此时,木门再次闭合,一动不动的戏童再度开口,打断了他们的争辩。
“诸位,请随我来。”
摘星楼很大,用以休憩的房间同样不少。
走动时,原晴之身旁有人压低声音道:“是伶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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