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下神情,抽出一旁奉上的丝绸,慢条斯理地擦拭:“你们继续审。”
“是。”
从地牢里走出,虞梦惊的心情依旧不太美妙。
或许失而复得,得而复失,要他心中难得再度产生难以抓住的错觉。但不可否认的是,神明的预感一般有着天地应验,不可能凭空产生。
一定有什么他忽略了的东西。
偏偏就在这时,还有不长眼的人继续找死。
大厅内,戏童们正在装扮戏祭仪式的装饰和道具。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挽起的艳色绸缎,赤金烛台上燃烧的花烛,张贴的火红的窗花。
因为严梨的回归,戏祭仪式也发生了改变,从最开始的招魂祭祀,变成了如今的神婚仪式。既然是正式缔结巫女和神明联系的仪式,那么自然不能再是之前那个冷冰冰的场景。短短几个时辰,气氛还被曾经原晴之评价为“阴间”的摘星楼就来了个大变样。
望着戏童们张贴在戏台旁的红笺金纹纸,其余戏班子成员纷纷表露不满。
“什么啊,这上面写着女角最后定了严梨?这又是谁啊。”
“听都没听说过的名字,还不如伶娘呢。说起来伶娘根本没参加斗舞吧。”
“那日楼主可是亲自在上边点评,她露怯不敢上了呗,就知道是个沽名钓誉的人物。”
“别说她了,现在最紧要的问题是这个严梨是谁?!”
“该死的,明明勤勤恳恳努力了这么多年,凭什么被这个连名号都没有的贱女人占据本该属于我的资格啊!”
这群人进入摘星楼两天,中途又多次看见虞梦惊的真容,眼瞳早已侵染到只有几丝眼白的地步。内心的黑暗面被发掘到极致的人,嘴里说出什么污言秽语都不奇怪。
就譬如现在,他们用尽挖苦的言语,诅咒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严梨”,抢走了他们在摘星楼主面前表现的机会。
若是放到往常,虞梦惊根本懒得给眼神。不过也得看心情,偶尔心情好了,可能会大发慈悲哄骗两句,把这些蝼蚁编入自己的剧本里。反正对他而言都是耗材而已。
但这一次,听到这些不堪入目的话,碰巧心情不妙的虞梦惊却不想就这么放过。
面对一张张混杂着憧憬,爱慕,崇拜,又同时掺杂了贪婪,欲望,恶意的脸,他停下了脚步。
“本来稍微听话一点,还能活到今晚,为神婚献上你们微乎其微的祭品作用……”
“现在看来,真够可惜。”
……
原晴之猛然推开了门。
就在刚才,她飞速洗漱完毕,随便从那一大堆衣服里找了件看上去最不华丽最低调,也是最便于行动的长裙穿上,然后迅速动手,将整个首饰柜翻了一遍。
结果当然是没有找到玲珑骰子。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原晴之还是不免失望。
今晚子时便是戏祭仪式开始的时间,既然没在这里找到,那就得换地方继续。
于是她推开了房间门。
“严梨小姐,您有什么吩咐吗?”
毫无疑问,还是和之前一样,一大队纸傀守在外面,三步一站岗。
可原晴之却眼尖地发现少了一些纸傀,虽然不多,但足够引起她的注意。
特别是在现今这个几乎能确定元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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