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Q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些事,森先生还是多关心一下下属的近况为好。”太宰治勉强将视线移到态度奇怪的少年脸上,发现他在听到“Q”这个词的时候瞳孔猛然一缩,就好像这个词,本人已许久不曾听过。
太宰治眼睛微眯,鸢色的瞳孔此时显得有些黑沉。
然而此刻光幕里又出了异动。
一直担任着太宰治老师的太安家主放下了手中的人工造物,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
“我将长老团放养太久了。”最终,她从自己的困惑中找到了答案,打开了书桌旁边许久未曾动过的案卷:“看来没有办法所有事都等着津岛修治来处理,我得先活动一下。”
用词虽然温和,但遮掩不了语调里面的血腥气,下一秒,她脸上的无奈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酷的神情,一时之间,锋芒毕露。
一件被众人有些忽视的事实再次出现在他们眼前,眼前的女人无论再对“津岛修治”做了多少教导,她的身份都是某个庞大家族中具有实权的家主。然而这更显得恐怖,因为在作为老师的角色里,所有教授给下一代的知识和技能,她对此都娴熟得可怕。
那样严苛的要求和时间表,她本人也一直在遵守着,如同一个高速旋转的齿轮,带动着太宰治也一同转了下去,从被动的承受打磨,到最后惊人的彼此嵌合。
然后太安家族的扭曲彻底地展现在众人的面前——这个庞大的团体只有一个人在思考,作为所有人脑高踞王座,而其他人仅作为最外端的蜘蛛之腿,抛弃思想地听任移动。
一架因为家主有意无意的忽视而逐渐松散的机器,在主动轮的嵌入下,随机按照核心枢纽的意志开始运作起来,开始展露自己粗壮的骨骼。观看光幕上故事的众人在最开始已经对名为太安的家族其具体势力有了设想,然而在眼前展现之物的对比下,他们陡然发现最开始的假设有多么局促和寒酸。
仅在本国地图看来,从东京细数到神户,从北海道到九州,研究机构、产业、黑色交易……一片片各色的碎片开始拼凑,而拼图的主人速度快到众人难以理解。她只在短短十分钟就让一系列人员的职位发生了大幅度变动,一些人从一个地方去往另一个地方,横穿日本,或者跨越国家,散乱在世界各地。
而这些决定做得那样轻易,轻巧得就像是随手一点,让观者忍不住怀疑她到底是否有一个做决策的依据。
然而这样接二连三的调换,却如振动般从网的中心朝四周以相同的频率散去,没有质疑也没有询问,所有下属精准地呈现了她最原始的布局。接到调令的人沉默无声,最大的反应也只是脸上露出几分惊讶,然后便稍作收拾,只身前往异地,就像一根螺丝拆卸下来,又在另一个地方被重新拧上,螺丝本人并无意见。
名为太安的家族宛若一块橡皮泥,顺从地接受了所有的改变。然而此刻再看被挖掉和填充的部分,家族血肉愈合得恰到好处,竟那样顺利地快速磨合了。此时再看,便是天衣无缝的整体。
森鸥外肘关节支撑在水晶桌面上,交叉的十指挡住了自己部分面部,让人不太能看得请他的神色。他紧盯着正在快速安排事项的那位家主的眼睛,内心的某个猜测在后者勾起了嘴角时终于完全确定,在她眼中,世间的一切都可量化成简单的几个词!
“智力、武力、意志、魅力、道德,全部没有一点浪费,即便是‘偷鸡摸狗’这种才能也有用处,已是最优的资源配置。”她这样说道,然后脸上的笑容突然停顿,第一次脸上露出适合她如今年龄的无辜来:“这样还有津岛修治什么事吗?”
何其的傲慢!所有的人员调动和方向调整并没有投入多少时间,她却开始忧虑自己年仅六岁的候选少主的未来!这是森鸥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他终于皱起了眉头,脸上浮现出一点淡淡的细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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