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担心从小生活在大皇宫的腓力会不适应诺曼底的条件,不过显然他对此适应良好,这也令他松了口气,这至少代表他将来接手阿基坦时不至于出现水土不服:“国王呢?”安顿好次子和随从们后,塞萨尔问威廉·马歇尔,后者比起他们上次见面时苍老了不少,显然这些年也被约翰折磨得不轻,“在希农城堡,亨利二世陛下去世的地方。”
亨利二世。当这个名字再度被提起时,塞萨尔发现他已经几乎回忆不起他的样子,他只记得一具苍老的、顽固的身躯躺在病榻上,仍然倔强地憎恨着他的儿子,坚持以君王的身份发号施令,以及那如若洪钟般的一声:“你不应该做教士,你应该做战士。”
他没有做亨利二世曾经期望他做的那种向教权开战的战士,至少现在,他还和教宗互惠互利,在英诺森三世还活着的时候他其实不打算撕破这层关系,而亨利二世对理查一世的预判也并不准确,他说他成为国王会是一个灾难,可他本该成为一个好国王,如果不是他死了。思绪飘乱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约翰榻前,察觉到动静,约翰费力地睁开眼:“你来了,塞萨尔。”
“我来了。”塞萨尔坐了下来,他环顾一眼四周,“你的妻子呢?”
“她在照顾我们的孩子,我生病之后,她悲伤得不愿走出房间......”
“你相信吗?”
“我只能相信。”约翰顿了顿,一瞬间,他的目光忽然清明起来,塞萨尔微微挑起眉,难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约翰突然想通了?“我的前半生,依靠着父亲的宠爱,母亲的荫蔽,兄长的纵容才得以无往不利,我却误以为那是我自己的本领,但腓力,腓力不会对我们手下留情,他只想复仇,安茹,诺曼底,布列塔尼,阿基坦,他想要夺走我们所有的领地,他从没有爱过我们......”
“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会觉得他会爱金雀花家族的人。”塞萨尔说,口气理所应当,事实也正是如此,“不过叔叔,你可以庆幸,你要去世了,腓力二世也老了,他没有太多的时间来完成复仇。”
“不!你不了解他!如果没有完成他的复仇,他根本不会爬进棺材,他的儿子的决心也和他一样坚定!”约翰的眼神流露出恐惧,“路易,路易比他父亲更好战,他的布拉班特妻子陪嫁了两千名佣兵,他们夺走了盖亚尔城堡......”
因为没有埃莉诺撮合未来的路易八世和卡斯蒂利亚的布兰奇结婚,路易最后娶了布拉班特伯爵的女儿,以骁勇善战闻名的布拉班特佣兵在历史上的布汶战争中就发挥了重要作用,而这条线虽然布汶战争被蝴蝶了,腓力二世却以一个未来的王后之位将布拉班特转化为自己的盟友,这令约翰在战场上面临的困境更加艰巨。“我亲眼见证了盖亚尔城堡的建立,我父亲曾宣称这座城堡永不会沦陷,可叔叔,仅仅过了二十年你就把他的心血送给了法兰克人。”他深吸一口气,“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