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但最后他舒缓面色,望向腓特烈的时候眼底甚至带着笑意,“对做神圣罗马帝国的凯撒有兴趣吗,腓特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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腓力二世知道他在豪赌,但他必须如此做。
在诺曼底公爵和阿基坦公爵联手后,卡佩家族的势力几乎被堵死,如果安茹家族团结一致,他将毫无机会,但哪怕他们彼此争斗,他也举步维艰:亨利二世活着的时候,他像看待孩子的把戏一样轻易地摆弄他,理查一世活着的时候,武力的威慑和盟友的背叛更是几乎摧毁他,而哪怕他的敌人换成了无能的约翰,也还有无形的手支撑着安茹家族的权威,他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却苦无对策。
他很早就破除了对宗教的幻想,如果上帝真的公正,他为何要令他虔诚的父亲蒙受屈辱却一再眷顾叛徒和荡/妇,他知道那个红衣后的黑色影子也如此想,偏偏他明明和他一样对神毫无敬畏,却还能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毫无破绽的圣徒。
圣徒又如何?他还披着那身红袍就注定了他需要站在教权的立场上,如果他打出一个绝对冠冕堂皇的旗号,清剿图卢兹的清洁派,他还能通过在英诺森三世面前的花言巧语替他的亲戚掩饰吗?“英格兰国王的军队已经登陆普瓦捷。”约翰果然没有对他的亲戚不管不顾,事实上,他非常好奇为什么这么多年亚瑟始终对他的诱惑不为所动,真的就守在普瓦捷和布列塔尼拱卫领地,而在他进攻图卢兹、剑指普瓦捷后,约翰竟然也真的派兵援助,他们难道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内讧吗?
好消息是,图卢兹伯爵异端的身份毕竟不受欢迎,他率领的骑兵冲垮了约翰军队和图卢兹军队的阵型,胜利的天平开始向他倾斜。“佛兰德斯伯爵和奥托四世的军队正在进攻巴黎。”当他刚松了口气时,另一个坏消息又接踵而至,理查的妹夫,理查的朋友,理查的外甥,他为什么有这么多亲戚!
“给路易写信,告诉他先坚守不出,尽可能拖延奥托四世更长时间,我必须要在击败安茹家族以后才回去。”他如此吩咐道,他心里很清楚只要他拿到了安茹家族的领地,收复巴黎是迟早的事,就看他什么时候彻底击溃约翰了。
他不断动员新的士兵,哪怕心急如焚也未曾冒进,他知道约翰一定比他更先失去耐心,他等到了机会,约翰果然按捺不住进攻他的阵地,而他早有准备,侧翼的骑兵切断了约翰的攻势,现在只需要将其主力包抄------“怎么回事?”他察觉到了一阵骚动,出于本能,他敏锐地意识到不对,而得到的消息更令他如遭雷击,“是西西里国王的军队,他们从海上登陆,正在袭击后方......”
西西里国王,亨利六世的儿子,腓特烈·霍亨斯陶芬,他为什么会帮安茹家族......他在亲随的掩护下匆匆登上高处,他看到了腓特烈二世的旗帜,而视野的尽头,枢机主教的红衣正在猎猎飞扬,他几乎是立刻猜出了来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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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再次见到塞萨尔时,腓力二世就清楚他一生努力的终局已然到来,真讽刺,他现在是个俘虏,而审判他的人竟然是理查的儿子。“路易呢?”他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儿子。
“他和他的妻子已经前往卡斯蒂利亚避难,你的儿子和儿媳比你虔诚,他们更应该去和撒拉森人战斗。”
“像你父亲一样吗?”腓力二世嗤笑,他用手指抚摸了一下眼睑,“那法兰克王位怎么办,你想扶持谁做傀儡,亚瑟吗?”得到塞萨尔的默认后,腓力二世终于露出了不解和茫然,“我不明白你的目的,即便路易去了卡斯蒂利亚,还有很多人比玛丽的继承权更加名正言顺,你以为凭借教廷的一纸谕令他就可以坐稳王位吗?”
“正因为他的宣称站不住脚,才会滋长贵族们的野心和不满,他们会反对他,而亚瑟将不得不更加依赖教廷,法国的封建秩序会被全部摧毁,只有在混乱中才能孕育全新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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