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提过一句,我说你还在和律师核对账目。他再没说话。”
章辛知道,老爷子肯定舍不得,那是他一辈子的基业,他就是从一个小小的私人作坊开始的,他之所以这么好脾气,还是希望她能把工厂收回来,而且那不是一笔小钱。
她突然想起问:“那两个小的,不在吗?”
章恪:“什么小的,比我都大。我第一次去的时候看到人了,两个人见了我还理直气壮的。我看那个样子,大约还想和我说什么我装作没看到。大的比你小一岁,小的比我小一岁。我想起来都觉得恶心。看着也不像是什么年轻有为的子孙。嘴里倒是夹杂着几句鸟语,一口一个国外好,我每每想起,就觉得他一辈子都别出来最好。”
章辛没办法劝说让他别在意,每一个人眷恋父母,这是生命的本能。
章择明无情无义,但是章恪不是,他心里很柔软。
心软的人,注定会受伤害。
“如果老爷子和你提起那两个……”
章恪打断她的话说:“我早和老爷子说过了,我说我这些年一直都是你养着,我以为他给你钱,结果他也没给你多少。他在我们母子三个面前,就是个烂人。你能出面给他善后,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别让那两个走到你面前。”
章辛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了,结果没过两天,老宅那边打招呼说老爷子住院了。
章辛当时人在李珩爷爷家里吃饭,接到电话,这边老爷子就问了声,听章辛说了,李珩爷爷就说:“该回去看看。人上年纪了,身体就不中用了。”
老爷子上年纪了,一辈子什么没见过,章家的事情李珩提过几句,他就懂了。
章辛也知道双方家长没见过面,总归是要见面的。
她和李珩是正经结婚,又不是凑合过日子。
结果等午饭后,老两口跟着章辛一起去。
章辛觉得不合适,她不知道怎么拒绝。
老太太却说:“李珩和你结婚,本来就是李珩不对,是我们少了礼数规矩,我们去看看老亲家也是应该的,就是去坐坐。”
章辛并不想两家人有什么过多交集。当然也不是自卑,只是不喜欢。
老太太执着,她也没办法。
三个人到医院,章恪已经在等着了,章恪见了老两口也有点惊讶,赶紧说:“你们怎么来了?我爷爷也没大事,就是血压有点高了。”
说来可怜,住院了身边的孙子居然只有章恪一个。
其他人都不在。
章辛从来不阻止章恪管老爷子。
李珩的爷爷很清楚,只是笑笑说:“看看老亲家。”
一行人上楼,章辛和老太太跟在后面。
章泰安是因为家里老婆儿女们吵架血压高,厥过去了。
这会儿人已经好了,看到章辛的时候,他就知道前面的老夫妻是谁了。
说实话,是松了口气。
有些话他不好说,章辛也不可能认他们,章辛现在不是小孩子,她能给自己做主了。人到了暮年,曾经的一家之主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威严了,镇不住心思各异的儿女了。
李珩的爷爷笑说:“老亲家,中午吃饭听到小章说你住院了,老亲家身体要保重,咱们这个年纪了,养好身体就是不给孩子们添乱。”
他说的笑吟吟的。章泰安无话可说。
只能附和笑:“嗐,上了年纪,身体不中用了。没什么大事,还劳烦你们跑一趟。心心结婚着急,也是她那个不成器的爸拖累了她。”
章辛知道,他无论如何都会把话题说到章择明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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