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也没当回事,径直走进去坐下了:“太太有什么事儿交代?”
姜云瑶她们都竖起了耳朵。
安氏和往常一样,语气淡淡的:“阆中当地有几个粮商的夫人你应该都认识吧?”
谭姨娘挑了挑眉,也不意外:“是认识,早前我和她们一道儿去看过江景。”
她还以为安氏是不高兴自己和那些夫人来往,还要故意刺她两句:“我问过老爷了,老爷说这几户人家都可以来往才去的,太太要是有意见,大可以去问问老爷,看看他同不同意。”
这也是她惯用的招数了。
自身所有都系在一个男人身上,能拿出来炫耀的便只剩了那男人给的一点儿宠爱和特殊,自觉这点特殊和宠爱能扎到别人的眼。
安氏起初还会动气,如今时间久了,早就和一潭死水似的了。
她只把要谭氏去请那几位夫人来参加这拍卖会的事儿说了,末了补了一句让她送完信直接回别庄,不用回来了。
谭氏瞪大了眼:“要我去请人还不让我陪着?你就这么怕我和人家关系好?”
安氏才懒得搭理她,主要也不好解释外头有流民,干脆和从前一样掷下一句话:“该是你的就是你的,叫你去送你便去,老爷如今不在寺里,你就算有意见,也等到回了府上再去和老爷说吧。”
这话最能堵谭姨娘的嘴。
因为彼此都知道,离了姜逢年的宠爱和放纵,谭姨娘便是能被安氏随便处理掉的人。
她不过是妾室。
谭姨娘气冲冲地走了。
顾明月恰好倒茶进来,差点在门口撞上谭姨娘,吓了她一跳。
等和姜云瑶回去了,她还觉得奇怪:“谭姨娘怎么这么生气?”
她觉着太太对这些姨娘已经相当宽容了。
下人们聊天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讨论起太太和姨娘,除了自家的,偶尔也聊起别家。
据他们所说,姜逢年还有个弟弟姜逢知,比起姜逢年,这位二老爷就不是个读书的料子,如今不过找了个差事混着,偏他还沾了姜逢年的光,也娶了一个家世还算不错的姑娘,当然不是世家女,是个小门户的出身,家里的独女,二夫人杨氏比温柔和善的大太太安氏脾气可差多了,下人们都说她是个爆仗脾气。
不仅爆仗脾气,还善妒。
二老爷姜逢知院里如今只有一个姨娘,还是二太太进门前就纳的,老太太还在世的时候就过了明路,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不是姜逢知不想纳妾,是二太太够厉害,甭管姜逢知纳进来几个,她都咬死了最多是个通房,还不许生孩子。
下人们聊来聊去,都是说二太太跋扈,大太太贤惠。
顾明月听多了,便也觉得是这样了。
姜云瑶却不太认同:“天下哪有人生来就是贤惠的?不过都是受了委屈、跌了跟头知道疼了才不得已变贤惠的,你问谭姨娘为什么生气,太太又为什么贤惠,不如问问为什么会有姨娘和太太。”
她想了想,把手里的镯子褪下来搁在桌上:“我有一支镯子,价值连城,它换来的钱足够你下半生都富足,我早已答应了要给你,可到了后面,兰心说她也想要这个镯子,那时我把对你的承诺忘记了,又把镯子许给了她,到了分镯子的时候,你说,这镯子该给谁?你和兰心要是为了这镯子打起来了,又是谁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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