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头的库房,倒是翻出来好些御制的东西。”
姜逢年把管家权还给了安氏,那会儿庄子上的姨娘们已经闹了不少事情出来了,各自都觉得不平衡,安氏多少也要给些东西安抚安抚她们,正好也带着姜云瑶认一认那些首饰布料的制式。
其中一小部分都是御制的,安氏还教她仔细分辨其中的不同,说有一部分确实是宫里头赏出来的,赏给了安伯侯府,安氏的母亲心疼女儿,便给了她不少,另外一部分是别人仿制的,不带御制的标记,但打出去的名头是仿御制。
中京城里有不少这样的铺子,都是和宫中打好了关系,提前知道了那些东西的款式模样,几乎宫里流行什么,她们便能仿出来什么,不会做得一模一样,主打的就是一个擦边。
也不会在明面上说自己是仿御制,不过但凡消息灵通一些的心里都清楚。
元夫人若真是铁的下心,要么就给宫里采买的那些人送钱,想办法把自己塞进御制的队伍里,要么就从他们那里要来宫中御制物品的单子,想办法去仿制同款。
前者花的钱多,但省力又稳定,给宫里的东西都会被一层层盘剥,赚的利润要少些,后者花费少,但得有精准的目光和消息渠道,又是在外头卖,赚的钱比前者多太多了。
她还说:“夫人如今不知道做什么,不过是被蒙蔽住了双眼,一心只盯着外头的生意,其实夫人自己有自己的长处。”
她的目光落在外面层层叠叠的花树上:“我见过的园林不多,却也能看出来夫人这园子打理得相当好,连母亲都夸过。”
安氏是世家出身,在中京城里见了那么多的园子都能让她夸上一句很好,可见元夫人是相当有天分的,能把这些花花草草打理得很好。
那何不如就把生意转到这些花草上头呢?花草打理起来确实不容易,也精贵,但从种下到成熟,可比茶叶的周期短多了,更何况物以稀为贵,指不定量少些,还能把价格炒得更高。
姜云瑶是很懂饥饿营销的。
元夫人听怔住了。
她打小就爱打理这些花花草草,嫁了人也不曾改过,不过只当做.爱好和兴趣,从来没想过兴许还能靠这个挣钱。
她有些惴惴不安。
姜云瑶温声道:“左右已经没有别的法子了,不如干脆试一试吧,若您想要送到宫中做御制的盆栽草木,如今也是个好机会。”
一场拍卖会打出来的名声收益的自然不会只有姜家和封家,这事儿办得匆忙,但元夫人是出钱最多的,若是封知州能在进上的折子里提一提元家,怎么也是能得个嘉奖的,有了皇帝的夸赞,想要打入中京城的圈子可比从前要容易得多。
要么趁势成为御供的皇商,要么就借着这个名头去仿制,把自家的名声打出去再说。
元夫人听她细细说了一遍,那颗紧绷的心立刻松了下来,憋着的气也吐出来了。
她感叹:“这么聪慧的女儿怎么就没生在我家呢?三丫头是天生做商人的料子,可惜了。”
可惜生在了官宦人家,这些人家调.教女孩儿可不会让她们沾着铜臭味儿,而是尽可能地朝着高雅方向发展,顶多也就教教她们怎么看账本,让她们不至于被底下的掌柜管事欺瞒。
安氏并不觉得她这话是在阴阳自己,反而相当自豪:“我家三丫头可太聪明了。”
她只恨自己从前没早点把三丫头养在自己膝下,在孟姨娘那里耽搁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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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知州的奏折写得很快,又快马加鞭送到了中京城,在这么个百姓民不聊生处处抱怨的时候,这事儿就像是一针强心剂一样,很快就引起了皇帝的注意。
和姜云瑶预想中的一样,皇帝龙颜大悦,也顾不上姜逢年之前犯了错被他斥责的事儿了,一道圣旨,给他升了官,把他从光禄寺调去了礼部,给了一个仪制司郎中的官职,从正六品变成了正五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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