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宁大人瞧着有些憔悴,兴许是知道家中兄长亡故,我们走的时候,我听见师父和他讨论事情,说起宫中这几日预备让他进宫去,也不知是因为什么缘故。
我瞧他的模样应该是想去往边关的,只是身体实在不好才迟迟没有动身,不过也幸亏他没有前往边关,去往边关的一路上也有不少人是和我们朝着相反方向行走的,路上也有行商,带来的消息都不大好,他这样的情况要往边关去只怕也只是添乱。
这话我不敢当着他的面说,师父对他很是尊敬,我也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
总之,我会照顾好自己,听你的话,不冒进、不上头,尽力保全自己,平安归来。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好好吃饭、好好长高,跟着你们家姑娘好好当差。
言不尽思,再祈珍重。
兄青枫。】
“言不尽思,再祈珍重……”顾明月摩挲着信笺上的字,一时之间不知道先高兴还是先忧虑。
姜云瑶看见了,问:“怎么这副表情?难道石头信里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顾明月连忙摇头:“怎么会!他这才出去半个月呢,还没到边关,怎么会有不好的消息。”
她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仔细把那封信放好:“我只是在想,明明之前和我一块儿认字的时候他还说这些东西学着真烦,如今出去半个月,竟然不声不响也学会好多字了,还能写这么长的信。”
可不是长吗!
他们如今还在学写大字,半年的时间勉强能把字缩到和指甲盖儿那么大小,石头又怕自己信里写的东西被别人瞧见,不肯假手于人,通篇都是自己写的,硬生生把这千字写到了好几张纸上,厚厚的一叠。
里头还有不少错字,有些他自己认出来了,有些是实在不会写,都找了谐音字代替,还要加上一句这是笔误,表明自己认得字不会写——兴许是怕顾明月嘲笑他吧。
顾明月才不会嘲笑他,她能收到信已经是很高兴了。
只是:“我是不是不能给他写信?”
姜云瑶说:“当然能写,只是不好寄信。”
石头他们是去往边关的路上,身上又无半点官职,没有办法住官制的驿站,只能餐风露宿,顾明月寄信是往驿站寄的,取起来很麻烦不说,还很难预估他们走到了哪里,若是临时插个近道,这些信便错过了,唯一的办法也就是往边关寄才能保证他们能收到。
但等他们到了边关,这些书信也都过了时效了,更何况如今边关正在打仗,对书信的内容肯定是要审核的,好多话不能说,也就没有寄的必要了。
顾明月心里也是明白的,只是拦不住自己的失望:“那便算啦,我可以在收到信以后写一封给石头,但是不寄出去,等他平安回来了我再把信给他!”
她甩开这件心事,把石头信里说的东西和姜云瑶讲了一下:“原来姑娘给他请的师父原来是英国公府的人,难怪他想着往边关去呢。”
她们虽然是在京中,却也听了不少关于英国公府的消息,尤其是打仗的时候,这些消息流通的便更快了。
大多都是说些英国公府骁勇善战,个个都是打仗的好手。
也有人细数英国公府有多少人都死在了战场上。
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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