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一声没吭。
常姨娘的脸色早就灰白了,一扭头看见她直愣愣站着,不由道:“这么大的人了,直戳在那儿做什么?”
姜玉玫敛眉:“娘收拾东西就是了,不高兴何必拉扯到我身上。”
她和姜玉琅不同,从生下来就养在常姨娘膝下,是她一手带大的,在去年之前,两个人的关系实在说不上不好。
常姨娘很生气:“碍眼!快走吧,别呆在我跟前儿了。”
她原是想让姜玉玫走远一点,自个儿已经要被送去庄子上了,太太心里正有气,别牵连到了姜玉玫身上。
可这话听在姜玉玫的耳朵里就不是个事儿了:“姨娘心里有气儿也别撒在我头上,早在做这事儿之前就该想到有今天,太太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你还看不明白?要不是牵连到他身上,太太会没事儿折腾咱们?”
她满眼里都很失望:“别人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却知道,你只一心惦记着哥哥的前途,所以哪怕脏了自己的手也没关系是不是?可你从来没想过我。”
她说:“打小的时候你就因为哥哥被抱走了所以心里只想着他,我五岁起就开始跟着你学绣花女红,每天跟着你做衣裳,全是给哥哥做的。”
姜玉玫抻抻手上的袖管:“你瞧,我身上的衣裳都是绣娘做的,没有哪一针一线是你给我缝的,但哥哥不一样,身上的都是你做的。”
“这分明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可我在心里记了很久很久。”姜云玫侧头去看梧桐树下的光影,“我总觉得很难过,可你是母亲,我也不能说什么。”
母女两个沉默。
常姨娘心里空荡荡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想说自己确实在乎姜玉玫,可再多的话到了嘴边也说不出来。
说不出来,还不如干脆地彻底撇开,倒还能让她得点好。
她硬了心肠:“姑娘既然觉得我不好,那便赶紧离我远着些,左右我从前连个衣裳都做不了,如今要进庙里了,更帮不到你了,你尽管走,离我离得远远儿的,我只当没你这个女儿。”
……
对于把常姨娘送走这件事,姜逢年并没什么感想,府里姨娘多的是,常姨娘又年纪大了,本来他就不爱去她院子里,安氏和他说要把常姨娘送走,理由都还没说,他就满口答应了。
“这些事情很不必拿到我跟前来讲,后宅的事情你看着办就是了。”他道,“这几日朝堂上吵得厉害,我可没工夫来搭理这些小事情。”
又来了。
安氏翻了个白眼,好不容易好了一段时间,这会子又跑来说这是小事,合着好像外头的大事都与他有关系似的。
要不是为了打探消息,她才懒得搭理他。
她问姜逢年怎么又吵起来了。
姜逢年:“还能为着什么?前线的事儿呗!”
他嗅了嗅茶叶,皱眉:“今年的茶都是陈茶。”
安氏冷笑一声:“爱喝不喝,今年还能有茶叶喝就不错了,我这儿的茶叶还是托了关系才有的喝。”
姜逢年转移了话题:“蓉城失守了,大军往后退到了北朔城,朝堂上说要论英国公的错处。”
安氏诧异:“英国公向来骁勇善战,怎么会忽然失守?我记得蓉城和北朔城离得不算远?”
是不远,两座城也就隔着几里地,蓉城是和戎狄接壤的地方,也是打仗最厉害的地方,英国公等人就长期守在那座城里,北朔城虽然也是边关,里头的百姓却很多。
姜逢年:“说的是骁勇善战,具体谁知道呢?他年纪也大了,又折了个儿子,想必心疼得厉害,病了也不一定。”
他这些话说的安氏不信,但她懒得和他争,这人也就听听朝堂上的消息,说风就是雨的,指不定还没她和三丫头的消息灵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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