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预祝他成功,再根据他写过去的那些琐碎日常说了几句,劝他既然知道喝酒不好,便莫要贪杯,即使是枯木,兴许落上一场雨,也能逢春。
到这儿,墨迹便已经干了,剩下的墨迹要更新一些,想来是写完上面那些以后,她又重新补充了一些话。
她并没有劝慰他不要伤心,只是和他一样,用一些平淡的笔触写些琐事。
写院子里的花树,写池塘边的水鸟,写自己身边那个笨拙但可爱又忠诚的小丫头,偶尔说一说姜府里发生的那些事情,以及……姜玉琅。
宁怀诚偏过头:“她那个大哥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前些时候姜云瑶写信给他说想请他帮个忙,他一时好奇就去调查了一下她那边的情况才知道原来姜玉琅竟然还想坏自己的妹妹的名声。
他都不知道这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难道坏了其中一个姑娘的名声,其余姑娘就不会被带累了吗?据他所知,这个姜玉琅自己也是有个妹妹的,还是亲妹妹。
可见是自私惯了,所以从不会考虑别人。
他调查清楚了,这个忙自然也是要帮的,那些人虽然不大和他交流,但这点儿小事还是会帮着出手的,都不必他用什么人情,那些人自己也会想要看热闹。
反正也不过是捏着鼻子和人来往几日。
更何况姜玉琅和那位小怜姑娘认识以后,怕这些人看出端倪,过后便悄悄疏远了那些人。
他自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实际上人家一清二楚。
墨砚也说:“前些时候王公子派人来过一趟,说他们上回去喝酒的时候还看见姜玉琅鬼鬼祟祟的往百花楼的后院溜,他们那会儿是在包间里头,姜玉琅没瞧见他们。”
他犹豫了一下,又道:“王公子还说,姜家那个大少爷前些时候还和他打听过外头的房子。”
宁怀诚冷笑了一声。
姜玉琅在姜府里头住得好好的,没事儿打听房子做什么?多半是想着金屋藏娇吧?
只是他难道就没想过,他在娶妻之前就养了外室,将来若是被发现了,能得几分好?
他摇头:“不管他,你找个人盯着他,别叫他狗急跳墙伤了人。”
墨砚说一直叫人跟着呢:“等那边真落了脚,我就叫人去给姜姑娘送消息。”
宁怀诚顿住:“说的委婉些,到底还是小姑娘。”
他还当真是把姜云瑶当成是十岁出头的小姑娘,怕这些污糟事情脏了她的耳朵。
他交代完,又觉得不太好:“等我写信问问她打算怎么办,剩下的事儿咱们帮她办了算了。”
万一事情做得不够周全,暴露了这姑娘反倒不好了。
正说着话。
有个女人走了过来,宁怀诚脸色一凛:“三嫂。”
他三嫂姓常,才嫁进来两年便已经守了寡,虽说英国公府娶妻都已经提前沟通过,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上战场牺牲,嫁进来的这些嫂嫂们心里也是有数的。
可心里有数归有数,宁怀诚心里多少还是觉得有些亏欠。
常氏很是清瘦,瞧见他愧疚的神色便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勉强一笑:“前线派人送了信过来。”
宁怀诚心里一个咯噔。
能叫三嫂一个孀居的妇人来送消息,可见消息十分重要。
他连忙问起是什么信。
常氏的笑比哭还难看:“你大哥……没了。”
英国公拢共只有五个儿子,头一回死的是宁怀诚三哥,后来英国公和他二哥、四哥也战死了,是大哥顶上去的,谁知道……如今只剩了他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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