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这位陛下的性子所有人都清楚,英明不足,懦弱犹豫,叫他守成还行,锐进改革只怕很难,如今把握了那么多的证据,只怕他也不敢动弹,生怕自己留个难听的身后名。
回来之前,连宁怀诚的小厮都抱怨只怕他这半年的差事辛劳都是在打水漂。
他心知可能是徒劳,但还是去做了,只求一个问心无愧罢了。
顾明月听得懵懵懂懂,但她晓得这事牵扯太广,皇帝不敢动,旁人也未必敢动,那被安排去调查的宁怀诚难道就不危险吗?
她这般想,便也这么问了。
宁怀诚苦笑:“那又如何呢?”
命令是皇帝下的,他遵命行事罢了。
这半年来他也不是没有遇见过阻挠,不然也不会从暗处打探转移到了明处侦查,那不是给人当靶子吗?
半年前他才下江南的时候,皇帝给他找的借口是去采风游玩,当时随意挑了个错处,还是挑的他在边关“投毒”的错处,把他的差事革了。
人家都以为皇帝是见了他厌烦了,嘴上说得好听是采风,实际上是被贬官了,真论起来当时戎狄兵临城下,他的法子虽然有伤人和,却实在有些用处,至少给朝廷带来了一线生机,不,甚至是大大的好处,不然也不会有戎狄的朝贡了。
戎狄每年要给朝廷朝贡,数目还不小,需要举全族之力,至少十年内他们都发展不起来,也就没法对这边的百姓造成什么大威胁了。
但这点错处皇帝就揪着把人贬了官,怎么不算是过河拆桥呢?那些人心里嘀嘀咕咕的,总觉得陛下这事儿做得不够厚道,但他们也不敢蛐蛐,就怕传到外头去。
也是因为江南的密报只有皇帝一个人知道,沿途一点儿没经人手,所以才没透露出风声去,旁人都不知道宁怀诚是去做什么了。
直到后来他去了江南,开始的时候小心翼翼,但后头接触那些盐贩子多了,人家警惕起来了,加上宫里不知怎么的走漏了消息,所有人都知道他去江南查盐贩子了,他在江南更加束手束脚,只能站到了明面上,也得亏当初暗地里查了不少的消息。
这也是他后来许久没给姜云瑶寄家信的原因,他的信件来来往往不知道要经过多少人的手,只怕还没送出江南就被人截下了。
“我回来之前,已经查到了不少消息,若不是走得及时,只怕这会儿人还被扣在江南,未必能回得来。”
姜云瑶蹙眉:“再怎么你也是奉了陛下的令,那些人敢堵你不成?”
宁怀诚:“怎么不敢?那起子人要钱不要命,只怕自己事情败露,恨不得要人的命。”
私盐贩子只图利益,但这利益也是要靠钱堆上去的,若是宁怀诚一心查出来,皇帝又要办,扳倒的可不止盐贩子,还有江南一带的官员,别说利益了,他们命也要跟着丢。
不想丢钱丢命,就要把宁怀诚留下。
这半年来他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的风波,如今能回来都是不容易的事情。
“那后面这事儿就这么搁置了?”
宁怀诚摇头:“得看陛下的意思。”
陛下肯定是不敢继续动这些人的,要花的力气太大,成本也太高了,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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