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的掉下去了。
由纪瞪大眼睛,显然没意识到它竟然敢逃出自己的魔爪。
鼬忽然噗地一下,别过脸笑了。
见他笑,由纪也放松了一些,她抓起仅剩的那条鱼,笑着说:“没事,还有一条,我们回家可以做一大盘。”
鼬平时冷着的脸也融化了不少,他的眉眼变得柔和了很多,脸上挂着微不可见的笑容,朝着由纪微微点头。
于是,由纪主动朝他伸出手,鼬弯下腰,把水边的由纪拉上来。
由纪一身又湿又冷,把手里的鱼丢给他,抱着自己,吹过一阵凉风,然后捂着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鼬的眉头又皱起来了,他走近想让他离远点的由纪,抓住她的衣袖,轻轻一抓便能拧出一手冰水。
“赶紧回家换件衣服。”
由纪理亏,瞟了鼬一眼,然后弱弱地点了点头。
她缀在鼬身后当他的小尾巴,看着鼬手里扑腾的活鱼,又望了望渐晚的天色,觉得好像也没那么冷了,她笑着摇了摇头,觉得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果然是胡思乱想啊。
“由纪桑,”鼬和她走在回族地的路上,边走边说,“你开眼了?”
由纪一顿,疑惑地看着他。
“卡卡西前辈告诉我的。”
“啊,卡卡西年纪越大,越管不住嘴啊。”
说起来,带土也尤其管不住嘴。
卡卡西这是把带土的恶习也学去了吗?
“不要这么说卡卡西前辈,前辈是非常值得我们尊重的人。”鼬是个优等生,而且是哪哪都优等,在尊老爱幼方面简直甩由纪八十条街。
“嗨嗨。”可惜由纪像个不听劝告的昏君,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鼬劝了这么多年,应该明白由纪是个难以改变的家伙,要想和她好好相处,自己就得学会退让,所幸,两人一起长大,被由纪磋磨这么多年,他对由纪的底线已经很低了。
他不再纠结这种事,转而问:“开眼很痛苦吧?”
由纪一顿,想起鼬刚开眼的时候,整宿整宿睡不着觉,跑到她家里站着,由纪不敢让这位大少爷真大晚上在自家门口吹凉风,赶忙把鼬拉进屋,给他泡热茶,可惜,鼬越喝越精神,越精神越睡不着,他很痛苦,但他不愿意将自己同伴为保护自己而死作为谈资,于是他不愿意也不能诉说,只想一个人吞咽悲伤。
由纪也只能陪着他熬,熬到止水回来,她已经是顶着两个大眼袋,颠倒日夜黑白的猫头鹰了。
因此,她在学校里摆烂的也更厉害了,睡得那叫一个平。
由纪安慰他说:“没事,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噩梦而已,一点也不痛苦。”
其实她痛苦死了。
但是就像鼬从来不会向她剖出那些痛苦和迷茫一样,她也不会。
他们在一起太多年了,就像彼此的家人,既然是家人就得保护彼此,尤其是止水死后,他们三个人少了个人,不愿向对方袒露的痛苦就再没有可以袒露的第三个人,就像由纪再也听不到止水和鼬无法诉说的痛苦,止水也再也无法替他们两个人承担痛苦。
止水死后,他们都尽力在对方眼里保持着一切都很好的模样,即便自己已经千疮百孔,也不愿意告诉对方。
说实在的,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呢,徒生让对方也跟着痛苦罢了。
以前由纪说谎,鼬或许察觉不出来,可这回他知道,由纪一定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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