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男一直在说:“我是厅管员,负责监督放片、查票的,我真的刚坐下没一会儿,都不知道他是从哪儿跑出来的。”
许天指指死者,“看他倒卧的姿势,应该是从外边跑进来的,可如果开了大门的话,前排的人都会感觉到光线,刚才那位胳膊蹭到血的观众说不知道他从哪儿冒出来,应该是没注意到。宁队,我猜死者可能是从厕所跑出来的。”
宁越在研究死者的伤口,“这伤口很奇怪,不像是用刀砍的。”
许天早就看过伤口,这时微叹一声,蹲在他身侧,道:“确实不是刀,看痕迹应该是被铁丝或线状物划伤的!直接割断大动脉,他应该是按住了伤口,这种线状切割伤,血涌出来的时间会延迟几秒,他按着伤口从厕所跑出来,才出血,然后摔倒在这里,失血过多死亡。当然了,这只是我的初步尸检结果,具体情况得做了详细痕迹鉴定才能确定。”
“铁丝?”宁越皱眉。
许天道:“没错,力用对了,风筝线都能把人拦腰截断,何况是铁丝!”
小谢在一边拍照,他忍不住说:“不是力用对了,是速度啊,以前就听说有人骑摩托太快,被电线割断头!”
宁越起身朝厕所那边走,如果是单纯上厕所,能有什么速度和力量?就算被铁丝钩住,正常人也会动手去摸索,移开铁丝,就算移不开也会呼救或者等待别人发现,正常环境下,被铁丝、电线割断头的几率太小。
许天跟在他身后,两人边走边观察地上的痕迹,血迹确实是从厕所外开始的,先是点状,到台上就像瓢泼一样,最后摔倒在台子中间,血从伤口大量涌出,渗透了台上铺的消音毯。
厕所不知是清理不及时,还是因为都是暗室,空气不流通,一走到外边就能闻到味道。女厕所在外,男厕所在里,面积都不大,各有两个小隔间,里边是蹲坑。
许天先敲了女厕的门,见没人才进去检查,里边很正常,没发现有铁丝或任何凶器。
宁越推开男厕所的门,却发现里边的灯坏了,他按亮手电,往里边照了一圈,不由皱眉,“小许,到这边来。”
许天快步走进来:“找到凶器了?”
厕所门上挂着半截子铁丝,大概半米长,尾端还带着血迹。
宁越道:“你的判断没错,确实是铁丝造成的伤口,你以前见过?”
许天见过太多伤口照片,二十一世纪数据库里的都被她记到脑子里了,这时只能含糊道:“见过类似的,再根据痕迹推断,不过我也只是推断,没想到还真是铁丝,可这位置,没有外力怎么可能勒断大动脉?”
那根铁丝是挂在左边隔间门上的,原本的目的应该是固定住摇摇欲坠的厕所门,还缠在门框上的那段被勒紧了,垂下来的这边尾端带着血迹。
许天没带着工具箱也没法鉴定,只能打电话让小李送过来,她本想进去做下测试,看看什么姿势出来,那段铁丝才会挂到脖子上,可里边味道太难闻了,她还没做好心理建设,宁越已经进去了。
他在狭小的隔间转了一圈,蹲下又起身,“除非这铁丝是横在门上,另一边也固定在门框上,可从厕所出来,还是灯坏了的厕所,他也不可能跑着往外冲啊。”
许天帮他打着手电,自己也在观察门上的痕迹,她说:“没错,就算从隔间出来马上跑,也提不了速,肯定会感觉到铁丝的存在,不可能自己拿脖子往上撞,就是撞到,也最多是勒痕,不可能直接割破大动脉。”
宁越点头:“基本可以排除意外!”
两人又把厕所从上到下都查了一遍,就怕凶手设置了机关或者用了其他凶器。最后两人看着那两个蹲坑,齐齐皱眉,总不能掏厕所吧。
宁越叹口气,“也不是不能掏,一勺一勺检查粪水的事我们都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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