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定道:“别急,我先去找点东西。”
等他回来,大家看着他找来的画本,先是一脸茫然。
然后许天有些了然,在胡东手里看了两眼画本,没接也没翻看。
宁越翻了一遍,问道:“地狱酷刑?高教授,你是想吓唬他死了进地狱吗?”
“虽然不想吓唬将死之人,可现在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就像小许说的,他做这些大概是想延长寿命,用这么愚昧的办法,可见他有多迷信!”
胡东却嗤之以鼻,“他已经被宣判了死刑,能做那种恶事,还怕下地狱?”
让他没想到的是,钟司仪真得很怕,高教授笑着道:“能被我们从墓里救出来,你也算幸运,现在把你做得恶说出来,对你自己有好处。你想啊,反正因为身体原因你不用上法庭,不用判刑,你妻子女儿也不用跟着你丢脸,但你却能把生前的罪交代清楚,不用再到下边进油锅了。”
钟司仪哭丧着脸:“我都交代清楚,下辈子能投个好胎有个好身体吗?”
许天以为高教授还会含糊其辞地哄他,哪想到他说:“那就看阎王老爷看你顺不顺眼了!”
钟司仪居然严肃起来,好像在思考。
许天心中微叹,专家到底是专家,一眼看透钟司仪最怕的是什么,她之前还以为他最怕事情曝光身败名裂。
“我发现自己病了,很可能治不好时,真的很绝望,我这一辈子循规蹈矩,兢兢业业,实在很累。我不喜欢我妻子,只是找不到更好的,才娶了她,自从生了孩子,我跟她基本就没那事了,那天我在澡堂听见钢厂一个职工嫖|娼被抓,就动了心思,一辈子只睡过一个不喜欢的女人,我不甘心。”
钟司仪大概是真怕下地狱还要下油锅甚至被审,居然倾诉起自己的心声。
胡东看了眼桌上的画报,小声跟宁越说:“居然这么简单。”
许天却嘲讽地看着钟司仪,真不知道郭红知道他这种心思,会是什么感觉。
“我知道我这样不对,可我实在没忍住,赚的钱以前都养家了,我自己都没享受过,我不甘心啊。结果看上个女的,人家还不是,可我看她当时眼里有泪,显然是遇到难事了,我就想跟着去看看她住在哪儿,如果可以的话帮帮她。”
许天忍不住道:“也就是说你跟柳翠儿发生冲突后,开始跟踪她?倒也不必把自己说得如此贴心!”
“我说的是实话,这是我最后的忏悔,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也在悔过了,你们别把人看死行不行?”
宁越给许天使个眼色,示意她稍安勿躁,“接着说吧,你在她家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洪涛去了她家,好像是想睡她,可她不乐意,两人吵起来了。我以为他们两个是男女朋友,觉得很没意思就走了。然后我又回那个路口站了会儿,想再寻摸个人,大概有五六分钟吧,我正要进小胡同,就看见洪涛气冲冲地走过来,手里像攥皮鞭一样攥着皮带,我以为柳翠儿挨打了,想着她现在肯定更伤心难过,就跑去她家想安慰她,哪想到门开着,她躺在床上已经没了气。我……我就起了歹念!”
钟司仪苦笑:“不管你们信不信,我一开始真的只想安慰她,可她香肩半露,脸红通通的,看着特别惹人爱,我……我真该死!做了不可饶恕的事,她后来还动了几下,我以为她诈尸了,吓得赶紧跑了。后来我又回去看,确定她已经死了。”
高勋盯着他的眼睛:“你见了阎王也要这么半遮半掩地交代吗?”
钟司仪愣了下,皱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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