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开始议论我。也许他们还会骂我扫把精,会诅咒我怎么还没死。”
许天本想安慰两句,可她发现郝文静说着说着嘴角上翘,苦笑变成了释然,似乎终于放下了对家人的仇恨。
宁越招呼许天要走时,郝文静甚至还朝他们摆了摆手,许天突然想到什么,“文静姐,你被欺负,你爸妈都不替你做主,断了关系也不可怜,可你不是说你爷爷奶奶很疼你吗?五年了,你就不想知道那两位老人家身体怎么样,想不想你?”
郝文静怔住,随即摆出凶狠的表情,“他们都一样,没人管过我,我为什么还要惦记他们。”
许天一眼看出她是装出来的,不由叹口气,“你回过豫北对吗?是不是已经见过你家里人?那些赃款该不会是给他们了吧?”
郝文静吓了一跳,“你胡说什么?我从没回去过,更没见过他们。钱都在李辉那里,我只是帮他管账,瑞士银行的事是他让我做的障眼法。钱早被他藏起来了,你们去审他吧。”
宁越也从她的神情变化看出了异样,“小许,走吧,反正下午就到豫北了,去他家查一下不就清楚了。”
郝文静努力平复着激动的心情,“从我设计炸死他们那天,我就已经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怎么可能给他们钱,你们喜欢浪费时间,我也管不着。反正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什么时候判刑都无所谓,麻烦你们不要再来打扰我。”
许天纳闷道:“你被抓后,从来没问过你女儿,不想见她?也不担心她以后的生活吗?”
“她奶奶不是还在吗?怎么也有她一口饭吃,我就算担心又有什么用?”郝文静说完闭上眼睛,一副不想再交谈的样子。
许天跟宁越也没法再问,他们车票都买好了,只能打电话把这边的新情况跟石局汇报。
宁越打完电话回来说:“咱们回去也得去郝文静家查一下,火车这么方便,她确实有可能回过家。”
胡东还以为这事就不归他们管了,听说还得查,不由叹气,“这姑娘确实挺可惜,要没遇上这事,大专毕业找个好工作,再找个好对象,日子准错不了。”
许天想到郝文静去蒙北行李里都装着书,也不由叹息,“我觉得她老得这么快,应该不只是身体上的苦,更重要的是心里的煎熬,她可能一直在想她的另一种可能。如果她没被亲戚强|奸,如果她报了警,如果她当时忍下来,逃离家庭,如果她男朋友不嫌弃她,还带她走。”
洪队也感慨起来:“是啊,她曾经有无数种可能,可现在却被困在村里还把自己变成了犯罪分子!”
宁越瞪他们几眼,“闲得你们,先想想回去怎么写报告吧。小许,尤其是你,还有老洪,虽然我知道你在火车上已经尽了全力,但你是主要责任人!你先想想该怎么跟贺局汇报吧,别替嫌疑人操那没用的心。”
洪队脸立马垮下来,“我说老宁,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刚放松下来,就不能让我高高兴兴到局里吗?”
许天倒是没什么感觉,她跳车是无奈之举,却也是当时的最优解。逃犯都抓回来了,案子都查清楚了,总不能还给她个处分吧。
一路无话,等回了局里,贺局果真大骂洪队,说他不顾下属安危,胡乱安排。
许天有些尴尬,急忙替洪队解释。
“小许,你不用替他说话,一个大队长,连这么点事都办不好,腰上别的那是水枪吗?啊?后勤没给你发子弹啊?一点当机立断的劲儿都没有,还不如人家女同志。”
宁越见洪队尴尬,也帮着劝贺局,没想到倒帮他吸引了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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