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舸自顾自地说:“而这个‘不许伤害’,究竟是一种事前禁止呢?还是一种事后惩罚呢?你知不知道,在人类的法律里,没有事后处罚的法律条文,其实就是没有用的东西?”
她又走近了他一步。
这时候,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近了。
那股蜂蜜与牛奶的甜香,被她的体温蒸到温热,从她跳动的血管中渗出、从她瓷白的皮肤底下渗出、从她……被割伤的手指处渗出,又变成了一种拘|束带一样的刑具,紧紧地开始挤压他。
雪祁眼睑下的肌肉忽然抽动了一下,修长苍白的手忽然收紧,指骨好似要从皮肉中破出。
姜明舸继续说:“人类的自然语言没有强制作用,所以必须有事后的惩罚才能起到禁止作用,加上咒印的力量……我就很好奇,难不成我在你身上,可以做到‘言出法随’?”
她又走近了一步,近得已经可以闻到对方身上那种冰雪岩石般的冷硬气息。
他的身上很干净,非常干净,漆黑的发丝里带着一点桂花香气……这是放在一楼客房里的桂花洗发露的味道。但是,这味道却又被他的体温凝出一点微妙的冷意,使得暖桂也变成了月桂,令人想到了八月夜桂花。
姜明舸仰头看他,鼻头忽然动了动、嗅了嗅,似乎在仔细的品尝这种新鲜的味道。
这动作却给了雪祁极大的刺激,“砰”的一声,他的脊背撞上墙壁,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肉都在此刻不受控制地缩紧。
姜明舸身材算是高挑,可是,站在雪祁的面前,她整个人却都好似被他的影子沉沉的压着,如果此刻她在墙角、那么他的身子只要一覆盖上来,一定可以让她连一根头发丝都没办法露出来,浑身上下全是他的味道。
可是,他居然被姜明舸逼退了。
姜明舸抬起头看他,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他身上的奇异冷感之中,继续慢吞吞地说:“我猜咒印的力量多是一种事后……或者事中的惩罚,是不是?”
雪祁猛地昂起了头。
姜明舸自下往上看,就看见了他苍白的脖颈和滚动的喉头,明明她根本没有对他做任何事,他的脸上却浮现出一种奇异的痛苦之色,连瞳孔也有点涣散。
姜明舸的声音像是叹息一样传来:“你身上好多伤。”
雪祁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了几下。
姜明舸垂着头去观察他。
这是她第二次距离他这样接近……第一次的时候,这家伙直接被她两脚给踹晕了,她扒了他的衣服,就看到了他的身躯。
不过那一次,因为他身上血丝呼啦的,所以她没仔细看,如今仔细看一看,发现他仅仅是露出来的胳膊上,就有好几道伤疤……有刀伤,也有鞭痕,纵横交错,为这具大理石雕塑般的身躯上留下粗暴的痕迹。
姜明舸大发慈悲,退开了两步,又故作正经地问:“我很奇怪,你的身体似乎很坚硬,猫儿龙划你一爪子,都留不下伤痕,怎么会留下鞭伤?是谁留下的?”
雪祁的呼吸停顿了一瞬。
半晌,他嘶哑地回答:“你可以。”
姜明舸挑眉:“嗯?”
雪祁涣散的双眸似乎在慢慢凝聚,竖瞳收缩起来,又凝在了姜明舸的身上。
他面无表情地说:“你是咒印的持有者,你可以伤我。”
姜明舸有点惊讶:“这些伤都是以前的咒印持有者弄的?”
雪祁的身子靠在墙上,脸上连一丁点情绪都看不出来。
姜明舸双手抱胸,斜眼看着他。
姜明舸故意说:“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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