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恐怖的灼热慢慢消退,从他的四肢上收缩回来,舔过他的胸腹,凝成小小一团厉火,最终凝在了他的咽喉处,像是什么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的异物,永恒地燃烧、烧烂他的咽喉再恢复。
唯有鲜血可以令它暂时平息。
人类饿到极致的时候,也会感觉自己烧起来,不过是胃部在烧。
这是具象化的食欲。
他永远都要成为这种食欲的奴隶了!
所以,雪祁一直都很害怕自己失控,在见到姜明舸之后,他就更害怕了。
很简单,这是他辗转多年来唯一想要珍惜的人。
他厌恶自己、也恐惧自己,他知道自己的身体里生着野兽,他就像是一个与野兽共享身体的人,害怕对方会夺走控制权,去……伤害她,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不过,在遇到她之前的很多年,他就已经在恐惧的驱使下习惯于压抑自己了,这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
所以,其实他并没有做出什么非常失控的事情,只不过现在他自己还不知道。
现在,他喘得厉害,整个人湿淋淋的跪倒在地,他今天穿的不是衬衫,是最开始姜明舸给他找的那一件贴身的运动T恤。
这衣服已经完全被浸湿了,原本,漆黑而轻薄的面料裹着他的身躯,就已经足够令人浮想联翩了,此时此刻,衣料好像变得更加沉重了,他的唇角还留有一点水渍,这是因为他刚才用舌头去舔舐粘在他自己唇角的血珠所导致的。
湿淋淋的他、还有唇角的血渍。
这令姜明舸想到了暴雨夜那天。
那天,他去捕猎了,他猎到的是另外一只怪物,他的同类。
但那个时候,他的表情和现在却是不一样的,他好像再喝什么没有味道的蛋白粉一样,是面无表情的。
现在,他抖得就好像是被榨出了灵魂一样。
姜明舸坐在沙发上。
这时候,她也已经从那种过度的兴奋中缓过来了,但脸上还是红红的,眼角有点湿润,怀里紧紧抱着抱枕,在沙发上小幅度地扭了扭,手上用力地连抱枕都要被绞死了。
她故作镇定地翘起了二郎腿,右腿的伤口因为这个动作又渗出了一点血。
雪祁直勾勾的目光立刻就盯住了她的腿。
姜明舸:“…………”
姜明舸心中得意地冒泡泡,却故意做出一副板着脸的模样,说:“有这么好吃么?”
她伸出手,抹掉了腿上的血,放在自己口中,轻轻地嘬了一下。
……铁锈味。
……毫无疑问的铁锈味。
姜明舸立刻把手指拿出来,还有一点血渍留着。
雪祁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直勾勾地盯着她。
姜明舸笑了。
她笑起来的时候,就显得相当神气,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来,眼睛亮得像星星一样。
她朝雪祁勾了勾手。
雪祁神情恍惚,却急切地凑了过来。
姜明舸欲盖弥彰地说:“你嘴角沾上东西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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