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姑娘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那外邦姑娘不说话的时候脸色颇有几分冷傲的味道,对于周遭的热络并未给出什么回应,只自己安静地去了窗边找了地方避人。
莫长枫看着那高挑的背影,凑近小声问道:“二爷,草原妞不会说汉话?语言不通你怎么把人弄回来的?”
“会说,说得还挺好。”二爷一笑,视线落向坐在窗边藤椅上的女人,那背影挺拔漂亮,对他有着太强的吸引力,男人一旦进入到这个状态里就会抓心挠肝地急着靠近,他毫不掩饰,拍了把莫长枫的肩,“对了,有件事应该是你更在行些,要麻烦你替我打听打听,这楼里姑娘的籍契是个怎么赎法。”
莫长枫一口应承下来:“没问题,包我身上了。”
天光将异族人本就深邃的脸部轮廓愈发加深,二爷走过去后在她对面落座,那藤椅承住高大的身体被压出嘎吱一声响。
他盯着面前的美人面欣赏着,拎起紫砂壶到了两杯茶,推了一杯给她,兴致盎然问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说完后先自报姓名道:“我名贺霄,云霄的霄。”
“芙蕖。”她接了茶水,简短道。
“芙蕖。”贺霄点头,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大安将军,要说兵法兵阵那是信手拈来,但这种姑娘家生僻的花名,他算是知之甚少,便又问道:“哪两个字?”
对面的女人顿了顿,似在思量,贺霄见她明显对这名字生疏,追问道:“不是本名吧?别管这楼里给你起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就告诉我你自己的真名。”
芙蕖喝了口茶,拉长了回忆的时间,方才回答道:“霍小蝶。”
即便贺霄自认是个粗糙武人,也明白跟姑娘家说话不能像这般问案似的,可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到了嘴边上还是成了:“哪里人士?”
她又顿了片刻,掀起眼皮子淡淡睨着他,“我自小生在草原上,中原的故乡没什么很大意义。”
贺霄双臂环胸,很感兴趣地接着道:“那你应该还有个草原话的名字,叫什么?那才该是你真正常用的名讳吧。”
芙蕖放下杯盏,忽然扯开唇角展露了一个极其明朗的笑颜。
这一笑的冲击力不亚于那漫山遍野的恪桑花同时开放,带着来自遥远关外异族的热情与魅力,她说:“无所谓,名字不过也就是个代号,知道在叫我就行了。”
这张笑颜压住了她身后的所有背景,春光乍泄把男人的心神都给晃散了,也再没了那心思细究反驳,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贺霄心头一热,那热流顺着脊椎要冲上脑去,坦率道:“你笑起来的样子,很不一样。”
这位姑娘的容貌与骨相着实是美得有些无可挑剔,那张脸太精致,尤其笑起来的时候,能很好地遮掩住美艳带来的攻击性,感染力相当强。
而且很显然她自己能深刻意识到这一点,并且十分擅长擅用。
芙蕖轻笑道:“我们草原上的女儿都这么笑的,确实会与中原姑娘的礼教有所不同。”
“不是,我也曾见过其他关外的姑娘,你与她们……”二爷很难去形容这种微妙的感觉,“多了一种自信的,更有感染力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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