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不同也很能影响颜色变化,他笑自己怎么开始变得喜欢自欺欺人了,这么一点巧合也能生出这么些莫须有的杂乱情绪。
摆手道:“罢了,你退下吧。”
斥候刚一离开,副将秦朗就抓着只信鸽进来了,禀报道:“主子,有飞鸽传书到了。”
贺霄眼睛还有些顿涩感,展开后扫见里面的内容,登时整个人神态都变了,嘲笑着幸灾乐祸道:“焦头烂额。”
宋振东带的人还没开始从水路上进攻,倒有个天缅赶在前头当了马前卒。
李恪瞧他的神情,猜测道:“二爷,有好消息?”
贺霄笑着一声令下,“明日午时,正面进攻一线峡。”
灼灼烈日当头,一线峡外风声猎猎,这处峡口易守难攻,是南邵国最为坚实的一道天然屏障,这么多年的战火纷乱,不管多危险的境地,只要守住一线峡,守住大凤山,就都能够化险为夷。
但同样的,一旦这最后的天堑被攻破,在那之后,便是一片毫无招架之力的净土,就像被撬开了的蚌壳,只能沦为俎上鱼肉。
沈北陌站在坡上远远看着下面平缓向前移动的大军,身边跟着一个身形彪悍的草原壮汉,那是她打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也是神策军的前锋将军。
熊图鲁一口粗犷的草原话,叫着她草原上的名字问道:“赫露莎,你说这会是碰巧吗?”
“那这也太巧了些。”沈北陌神情阴鸷,凝视着那大军出击的阵仗,草原话的发音让她的声音听起来带了几分朦胧的神秘感,“天心湾是南邵腹地,消息没可能走露得这么快,必定有人在通风报信。”
熊图鲁眉毛一竖:“难道这些楚狗跟天缅是合起伙来的?”
“以楚的兵力,还看不上天缅那点本事。”沈北陌摇头否认,说出了最有可能的猜测:“或许他们原本就已经兵分两路了,大军在前面吸引视线,水路还有人准备偷袭。”
熊图鲁是个粗鲁人,怒声道:“狗杂碎,臭不要脸。”
“中原人有句话,叫兵不厌诈。”沈北陌说。
“听不懂,”熊图鲁扬着手臂道,“干死他们!”
从大凤山到天心湾,大军行进的速度不比快马,光一个来回都至少是八天时间,还不算支□□战需要耗费多久。
原本按沈北陌所想,楚军不可能那么快察觉到南邵的兵力分散,也就不会那么快发起总攻,她可以侧面游击拖延一番时间。
但现在显然是行不通了。
沈北陌盯着最前面领头的位置,即便看不见人也能知道,主将必然在那,“干死他们。”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相当的苦战。
神策军是最初她投军时候加入的队伍,那个时候的神策还是一群因主将过错而被雪藏查查山上的散兵,空有军旗与名号,从将到兵,都是极其散漫颓废,混吃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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