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她自己的主场似的。
短暂的寂静之后,紧接而来的便是好一阵窃窃私语,所有人都在对这位郡主的初印象品头论足,出现最多的词,除了美艳,便是傲慢。
贺霄的目光随着沈北陌的步子落座之后,方才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思绪,他又再喝了一口酒,强迫自己不要总是拿余光去扫她的方向。
结果眼睛看不着,耳朵却是灵得很,听着的话全是在说要去会会这位南邵郡主。
这些宗亲之中不乏见色起意想去调侃往昔高岭之花的,也有满心家国抱负要助陛下一统山河想去耀武扬威的。各怀鬼胎,个个都不怀好意。
沈北陌面无表情端坐在案桌前,像一株傲然生长的格兰玛莎,却是引来了前后左右一大群苍蝇臭虫靠近。
“听闻郡主一直养在深宫,都没怎么出过宫门,此行山高水远舟车劳顿,可真是辛苦了。”
李恪盘坐在案前,听着着道貌岸然的假意关切,毫不掩饰地嗤了一声,见色起意的老淫贼,大把年纪了还在这对年轻姑娘献殷勤。
他最见不得这些酒囊饭袋,嫌恶背过身自己喝酒眼不见为净。
沈北陌狭长的眼尾扫向那越界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人不满李恪那小毛孩毫无规矩的嗤笑,但到底是没跟他计较,只装做没听见,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即便是看得见吃不着,但闻着味靠近游玩一番也是赏心悦目。
沈北陌坐在那分毫未动,就光是一道凝视的目光,盯在男人身上,就似有千斤重。
这世上好色的男人有很多,有枕霞楼里那些色欲熏心以致于不长眼冒犯的,也有老奸巨猾明白她的处境,根本就只是虚张声势罢了,再如何的盛气凌人,无权无势,不过只是纸老虎。
眼前这一个便是后者,除非真的看见实质性的威慑力,否则轻易不会被唬住。
沈北陌安静地端坐着,隐在衣衫下的拇指有节奏地单手按动着自己的骨节,那副岿然不动的冷淡模样,好似根本就没将其他人放在眼里,也不准备作任何回应。
这时又是一个武将兴致勃勃而来,也不知是真鲁莽还是故意不尊不敬,撑着案桌够着脖子,大声朗笑问她道:“诶,我听说你们南邵那个叫什么的,叫沈什么的……哎呀,就是那个千机伞!那个将军,也算是皇亲是不是?我齐老三对别的不感兴趣,唯独是对那神兵神将那叫一个痴迷啊,诶,郡主啊,你跟他熟不熟?我听说你们湘州府君亲笔信捞人,应该地位还成吧?你见过他没有?”
齐老三将莽夫二字展现的淋漓尽致,也不管自己是否有所冲撞,着急想得到回应,往前跨了一大步:“诶郡主你倒是说话啊,那个千机伞我可是抓心挠肝想见识见识,你给我说说,是个怎……诶诶诶谁啊!!”
“哪个王——”
贺霄面色不善将人拨开后掷地有声怼脸道:“我。”
“二爷,哟,二爷啊。”齐老三对贺霄也是打心眼里佩服,换成别人今天他就要发飙了,一看竟是贺霄,虽然被冲撞了也颇有不快,但到底心虚,卖他个面子。
一个莽夫被拨开之后来的又是个莽夫,色迷迷的中年男人心里腹诽着。
贺霄一到,周围那些肆无忌惮的试探脚步到底收敛些,心里微妙揣度着他的态度,有的默默便自己转回去了干脆不凑这热闹,有的则是纷纷先叫了几句:“二爷。”
高大的男人站在沈北陌的正前方,也处在了人群中心的视线上,但是却连他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就一下没忍住冲下来了。
那个不可一世的人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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