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陌冲他假笑:“我从不欺凌弱小。”
贺霄听着味不对:“……也不算纯粹的欺凌弱小吧,南邵那个位置,着实是特殊了些。”
沈北陌没再接话,马车里便安静了下来。
春日的天气也有些风云变幻的,车队刚刚出城,一阵斜风刮来,便开始下起了小雨。
这个马是注定彻底跑不成了,傍晚时分,天色昏沉,菁雅公主在沈北陌身上睡着了,她将孩子抱下马车递给了奶母,英舟则是忙前忙后撑起那柄紫竹伞给她挡雨。
这场雨下的突然,即便是提前备好了雨具,也显得有些狼狈。
李恪是个武将,懒得打伞,钻进客栈的时候,已经淋了半身雨。
雨水被甩落在地上,雾蒙蒙的雨幕外是忙碌的侍卫和女使们,李恪正整理着自己的护具,忽地停顿下来往外扫了一眼,晦涩的光线下,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逆着光,那柄紫竹伞伞柄修长,在那人手中灵活挽了一圈,‘唰’的一声,利落甩下水珠,在地上留下了一圈发散炸开的水迹。
利落到让他恍惚间以为是枪头在洒下血迹。
李恪皱起眉头,定睛仔细一看,原来是那个南绍来的狐媚子郡主。
外面阴雨绵绵,沈北陌感受到注视也跟他对了一眼,双双无言,谁也不想理会谁,面无表情进去了。
李恪一直盯着她的背影,又再看了眼地上那水迹,莫名觉得心里有些毛毛的。
晚膳之后,楚乾帝在窗边听了会外面的雨声,对淳妃道:“风调雨顺,想来今年必当是个不错的丰年。”
淳妃笑了笑,“时候不早了,臣妾侍奉皇上歇息吧。”
楚乾帝拉了把淳妃的手,正往屋里走,正好瞧见了对面楼道边上的人,皇帝想起什么似的说道:“老二跟这位嘉宁郡主大婚之后便一直再未通房,朕起先还颇为担心他们夫妻感情是否真的不睦,但此番南邵雪灾一事,他在其中也算是出了大力,竟看起来很是上心。”
淳妃掩嘴笑着:“臣妾看来,王爷对嘉宁郡主,很是非同一般呢,若说分房而眠,或许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毕竟不是寻常门当户对得来的亲事,郡主远嫁辛苦,总要给他们些时间适应磨合。”
楚乾帝看着对面沈北陌往房间里去的身影,感叹道:“只盼他们能早日诞育子嗣,南邵也就算是能彻底安稳下来了。”
淳妃笑道:“既如此,陛下何不做一回月下老人,赏一壶御酒,成全他们一番。”
沈北陌知道皇帝在打量她,并不想回头,只能顶着这道打量的视线往房里走去。
在那王府里还能躲躲清静跟贺霄分开两间屋子,但现下在那皇帝眼皮子底下自然是不可能睡两间房的,沈北陌也没做这个指望开口,直接推开了房门。
里面的贺霄也在等她,视线在空气中对撞上,屋外的水汽潮湿,屋里也难免觉得湿腻,油灯的颜色都显得有些暗沉。
沈北陌反手将门关上,贺霄看着她这张艳丽的脸沉浸在了晦涩的灯光里,恍惚好像看见了那晚洞房花烛夜的时候。
“坐了一天马车,累不累。”这还是自那夜混乱之后第一次有机会跟沈北陌关在同一间屋子里,贺霄心里有所期待,笑着起身将她拉到面前来,掐着腰抱上了桌子坐好。
贺霄喜欢这样面对面跟她说话,他大掌按在她的肩膀上,不轻不重捏了两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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