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沈北陌的肩膀,仗着体型给她困在怀里,把整个人都抱离了地面,替李恪承诺道:“放心吧,他不会说出去的。”
三个人一匹马挤在山洞里,都是浑身狼狈,这时一道惊雷响过,山间的天气恶劣起来格外骇人,战马不安地扬着脖子嘶鸣。
水流哗哗顺着峭壁往下冲刷,外面的电闪雷鸣让洞里人无法再继续争吵下去,沈北陌还被贺霄困在怀里,沉着脸色往外看了眼,“坏了,这雨要坏事。”
话说完没多久,一阵斜风刮来,积水跟海浪似的倒灌进山洞来,连带着前头一棵倒塌的大树,根系带起泥泞,重重砸在洞口上。
几人眼疾身快狼狈避过,虽是没有受伤,但却是又再重新暴露进了暴雨中。
沈北陌睁不开眼,勉强辨认了一番地形,扬手道:“跟我来。”
南邵的山头,贺霄李恪这种外人自然是比不得沈北陌熟悉,她在雨中绕了一段,带着二人换进了一处崎岖的洞壁。
面前的洞壁道路狭窄,约莫只够一两人通行,但胜在上方的山体崎岖,遮挡了些雨势,雨水顺着山体往下流,再汇聚成水涧而下,好歹是没有再跟豆珠子似的直接往脸上砸了。
李恪气喘吁吁,拉着战马躲进来,慢慢往前艰难行进,忍不住往上看了眼缝隙般的天空,“这要是掉个什么东西下来,直接砸头上,躲都没法躲。”
沈北陌走在最前面开道,嗤声道:“这种山壁才最结实,多少年的穿堂风,该掉的早掉完了,要真给你碰上掉什么下来,那是你阳寿已尽命里该有此一劫。”
这个节骨眼上李恪也没心情跟她斗嘴,只要咬牙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年轻气盛的小将军安慰自己出去了再说,然后视线就不自觉穿过前面贺霄的胳膊,看到了沈北陌手中的千机伞。
那把神兵已经被她收成了最帖服的样子,伞面紧闭,连那修长的伞柄似乎也比战斗时候显得短一些,应当是她为了方便给收起来的。
好神奇的兵器。
好神奇的女人。
……真的是女人吗?
这个疑问很不合时宜的从李恪脑子里冒出来,但他无法接受二爷娶了一个男人,过了洞房花烛夜,二爷甚至是让这个男人担着王妃的名号整整担了一年。
可这样阴柔漂亮的面相,哪个男的能长成这副模样来。
李恪无法将这张脸和那个踹飞自己导致十天半月下不了床的悍匪联系在一起,这种结合实在太过割裂,一想起来好像胸口又在隐隐作痛。
“二爷……”李恪忽然小声拉住前面贺霄的胳臂,“她到底是男的女的啊?”
贺霄很能理解李恪现在这种矛盾的心情,和他当初简直如出一辙,这种感觉终于有人能同样体会到,他轻咳了一声后肯定道:“确是女儿身,沈北陌,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
“女、女将军、”李恪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贺霄拍了拍他的肩膀,“她待灵珑公主亲如妹妹,这才孤身犯险而来,如此忠义两全的女子,世间哪还能找出第二个来。”
李恪又再偷偷往前看了眼,心情从最开始的震惊,到混乱,理不出头绪,只能给出最本能的情绪反应来,到现在看着这个高挑的背影,有种不可名状的反差感。
他往前看了眼,又再看了眼,然后被贺霄按着脑袋扒拉了一把打断了思绪,“别看了,总之这事听我的,烂进肚子里,有什么后果我担着。”
第50章 臊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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