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纷乱嘈杂的声?音,里先生?做作的皱着眉头啧啧摇头:“毒吻鳄扑人这阵仗,怕是想要养出带灵智的腺体,还得好一段时间呢。”他故意朝赫露莎招手:“诶我说赫露莎,你不心疼心疼你这小奴隶啊?”
赫露莎懒散冲他翻了个?大白眼,好似真的对贺霄得生?死毫不在意,“神经。”
她的注意力也转移到了别处,去向首位上端坐的岛主魅笑道:“金爷,鳄鱼吃人有?什么好看的,听M岛的人报上来?说那批药就快成了,一起去看看吧。”
赫露莎这些年在彩虹岛上声?名大起,也逐渐成了岛主跟前?的新?宠红人,金爷很是满意她如此雷厉风行解决了别人对她的猜忌,笑着点头道:“也好,难得出来?放放风,就一起去看看。”
里先生?眼见?着大人物要走,自是再没心思留在这看什么鳄鱼的,忙不迭谄笑着跟了上去:“诶金爷您慢着点,这台子可高了……”
上面的人都乌泱泱跟着金爷离开了,再没人关心池里的那个?被怀疑成战警的小奴隶是死是活。
入夜之?后,惨白的月光洒在水面上,夜晚的鳄鱼池显得比白天更加阴森可怖了。
这批毒吻鳄的食量相当惊人,一般来?说整笼电梯的生?肉进去不消半刻钟便会?被分食殆尽,而贺霄下午掉进水中之?后引起的骚动?也不过就持续了几分钟便恢复了平静,属于?正常范畴内,是以饲养员们也没人怀疑这奴隶还有?生?还的可能性。
贺霄藏在水底隔开的冰台上,被冻得浑身僵硬却在发抖。
这是唯一不会?遭毒吻鳄攻击的地方。
他被冻得神智模糊,感觉极冷,过了之?后开始出现?极热的幻觉,但即便如此,求生?的信念仍支撑着他牢牢攀住冰面。
迷蒙恍惚之?间,贺霄陷进了难以分辨的混乱幻觉之?中,他感觉自己好像成功逃回了帝都星,回到了警署中,同僚们都以为他肯定已?经死了,群起欢呼满眼热泪的拥抱着。
然后画面破碎开来?,他耳畔出现?了赫露莎的声?音,她说,鳄鱼怕冷,湖水下有?冰,躲进去就能活命。
贺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把她的这番话理解成了这个?意思,但听在他耳朵里,就是这么个?意思。
赫露莎的声?音渐行渐远之?后,贺霄的脑海里开始浮现?一道白光,恍恍惚惚之?间,他好像回忆起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那句听起来?很耳熟的,他却想不起来?在哪听过的话。
他通过战警选拔考核的那一年,成绩优异,意气风发,赢过了最后的竞争对手夺得魁首,从场上下来?的时候撸了把头发上的汗,对着教官不满意说道:“没想到最后的对手是只兔子。”
年轻的战警语气里满是遗憾,“赢得也不光彩啊。”
那时候教官一个?爆栗敲在他头上,疼得贺霄呲牙咧嘴,然后就看自己的教官笑出了一口大白牙,哼哼道:“兔子怎么了,兔子厉害着呢。”
那个?时候的贺霄显然对这句话不会?服气,但碍于?教官威严,抱着脑袋,倒也没吱声?反驳。
教官笑着,冲他点了点道:“别不信,食物链怎么了,拳头才是硬道理,以后啊,要真有?机会?,让你小子见?识见?识大师姐,嘿,那可是只了不得的兔子,那是老子最得意的门生?了……”
后面的话,贺霄却怎么也记不清了。
他猛地睁眼,从床上弹坐起来?,大脑尚且还没从那种极致紧绷的感觉中回过神来?。
有?那么一瞬间贺霄恍惚以为自己被丢进鳄鱼池是在做梦,但很快身体传来?的钝痛感就将他的猜测否定,那些冻伤是真实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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