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朝采薇招了招手,等采薇走到身前时,她笑着问道:“采薇,你饿不饿?我们去买些吃食吧!”
闻言,采薇眼睛一亮,如捣蒜般点了点头。“好啊,我早就饿了。”
见状,裴令安唇角一扬,笑着说道:“前面有一间酒楼,味道还不错,我带你们过去尝尝。”
说着,他手臂一扬,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许知窈微笑颔首,跟着他一同走了出去。
吃完饭后,裴令安站在车前,许知窈坐在马车上,采薇和阿庆去了糕点铺子。
待采薇满载而归后,裴令安这才?上了马车。
阿庆坐在车架上,眼见时候不早了,便催着车夫赶路。
不远处的食肆里,一个布衣男子出神地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坐在他身边的男子一袭墨色锦袍,面容俊逸、眉目清冷。见他神色恍惚,嗓音低沉地问道:“想?什么呢?”
布衣男子愣了愣,若有所思地说道:“二爷,我刚才?好像看到了采薇……”
说话的男子竟是?沈郗的随从吉祥,此刻他正满脸惊疑。
听见了他的话,一旁的沈郗眉心?一皱,不悦地斥责道:“胡说什么?”
吉祥被他骂的一愣,随即摸了摸头,自言自语道:“也是?,这里离京城那么远,我怎么可能会看见采薇。可方才?那个女子,长得?和采薇一模一样,真是?奇了怪了,世上竟有如此相?似的人吗?”
听着他神神叨叨的话,沈郗面色一凝,忽然站起身来,语气冷淡地说道:“时候不早了,走吧。”
看着沈郗神色不虞的模样,吉祥心?头一凛,乖觉地起身跟了上去。
早春天气多变,午时还是?艳阳高照,到了未时就悄悄变了天。
船上的日子虽然枯燥,但她本就喜静,只要?拿起针线,常常一坐便是?大?半日。
相?比于?她的沉静,采薇要?显得?活泼些。不过几日的功夫,她就和裴令安身边的阿庆熟络了起来。
很快,裴令安就从阿庆口中得?知了许知窈的过往。
他不用往深了想?就能体会许知窈从前的艰难。一个庶出的小官之女,一朝得?势嫁入高门,心?里该是?怎样的惶惑不安。
想?到许知窈从未流露出丝毫悲悯和怨恨,裴令安的心?里更是?充满了怜惜。
她生的那般柔弱,骨子里却比他见过的女子都要?坚强。
这世上的女子大?多委曲求全,像她这般孤苦无依却能决然和离的实在太过罕见。
从未有任何女子能让裴令安生出这样的疼惜和赞叹。
望着窗外的万丈霞光,裴令安心?弦一动?,忽然生出了无限向往。
在江上行驶了一个多月,到了春风和暖的三月底,货船在苏州郊外的码头靠了岸。
下?了船后,在裴令安的盛情?邀请下?,许知窈答应与他结伴入城。
坐在宽敞的马车上,苏州城的旖旎风光尽收眼底。
“从前常听人说苏州风景如画,如人间天堂。今日见了才?知传闻不假。”望着车窗外的大?好春光,许知窈的心?情?格外明朗。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一大?簇娇艳的桃花映入眼帘。远处山花浪漫,近处蜂飞蝶舞,好一场春光灿烂。
裴令安的嘴角浮起了一抹愉悦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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