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权交给她,除此之外手中还管着父亲的一些私产。
罗姨娘手里要权有权,要钱有钱,要人有人。
母亲离不开和心园那方小天地,太医、道医和净尘师太都说母亲此生再不能大喜大悲才能保得一命。
若是罗姨娘失去父亲的信任,再让父亲因愧疚答应提前过继……
那么就算她嫁了,母亲的日子也不会出什么差池,她心中最后一丝隐忧也解决了。
朝华掌心微微发烫,用一个她没见过面的男人,一举打掉罗姨娘,换母亲的后半辈子的安稳。
一沈二雕。
此时朝华觉得,这个沈聿还真是天上掉下来的!
“姑娘?”甘棠芸苓沉璧都关切看着她。
朝华只是笑一笑。
“要不要跟老爷透个话?咱们还是错开日子?”甘棠进言。
“不必。”
朝华不用想都知道罗姨娘必已经预备好了说辞,或是说黄道吉日就在这一天,或是说容朝华和沈聿未婚男女一道出船名头上不好听,有半个长辈在也能说得过去。
朝华又问青檀:“当真是一起出船?”
“当真!西院已经预备神符鞭炮了!”
朝华莞尔一笑:“好事。”
芸苓眨眨眼,还当姑娘这是气得很了。可这事还只是个苗头呢,再说这些年姑娘掐掉的“苗头”还少吗?
朝华突然吩咐:“甘棠,摆上棋盘。”
芸苓青檀几人都不解怎么话还没说完,姑娘怎么突然就要摆棋盘打棋谱?
甘棠取来棋盘,又从湘妃竹架上取来夹着签的棋谱。
芸苓慢上一拍也捧出香炉点了块梅花香饼,青檀提水,紫芝煮茶,沉璧自觉到廊下站着看麻雀。
没一会儿屋中除了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之外,再无别的一点声息。
天色从亮到暗,棋盘上也只有巴掌大的一小片。
芸苓伸头瞧了一眼,她跟在姑娘身边也略懂得一点棋,白子虽先行,黑子也不至于步步退让。
她悄声问甘棠:“姑娘心里再不痛快,晚膳总要用罢?要不然让厨房做两个清淡的小菜?或是要碗粥?”
甘棠笑着冲芸苓眨眼:“谁同你说姑娘心里不痛快了?你赶紧去取一瓮细花烧酒来,再跟厨房要个火炙羊肉。”
芸苓又眨眨眼,都喝上烧酒了?
“姑娘心里痛快还是不痛快?到底什么打算呀?”
“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姑娘心里有主意。”甘棠说完转身去放下窗纱,又拨亮屋中灯烛,还到桌边添了盏茶。
朝华盯着棋盘入神,手中那枚白子已经被她捏得温热,迟迟难以落下。
少了这枚白子,那块巴掌大的棋再没办法继续往下走。
要不要把永秀推进去呢?
摩挲许久,最终还是又将那枚白子抛回了棋盒中。
甘棠走上前轻声问:“姑娘,要不先摆饭?都快戌时了。”
“先摆饭罢,这盘棋摆着不要收。”
青檀取了个花罩来,将整个棋盘罩住。
朝华走到桌前,就捧着酒卮饮了半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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