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呢?”
冰心玉壶根本就没觉出不对,还掀开第二层:“这儿呢,还真有同心锁的!”
真娘拿起那块同心锁花样的,喜饼铺子模具精巧,连同心锁上的字都印得十分清晰。
“锁同心,永不移。”
真娘反复念了两遍,眼神先是迷惘而后又渐渐清明:“这是我的喜饼。”她只清醒了那么一瞬间,就发起高烧来。
朝华站住了脚步:“那,现在呢?”
是人清醒了,还是又“好”了?
“已然好了。”唐妈妈吞吞吐吐,“只是……”
“只是什么?”
唐妈妈凑到朝华耳边:“只是时间过了一年。”
殷真娘不再待嫁,她已经“嫁了”。
朝华脸上才刚回暖的血色又褪下去,那……那她的母亲,还认识她吗?
第12章 过继
过继
真娘发病时哭笑不休,跟着就浑身紧绷不住颤栗,牙齿“咯咯”作响,身体无以支撑,倒在床上像失水的活鱼那样不住搐动。
过去发病是唐妈妈按住她,如今唐妈妈年岁大了,换玉壶将她搂在怀中。
“冰心!扎针!”
冰心手握银针,真娘躁动,她根本无处下手:“按紧些,再按紧些!”
唐妈妈往真娘口中塞了软巾,怕她躁动时咬伤舌头,催促冰心:“赶紧扎呀!”
冰心一针下去,真娘的身子只麻了半边,几个丫头用软被罩住她,不让真娘动弹,但冰心怎么也下不去第二针了。
唐妈妈一面拍抚真娘一面恸哭了声:“我可怜的姑娘,自己同自己较什么劲,菩萨怎么不开眼!”
汤药煎好了也灌不下去,全散在被子上。
净尘师太到时,真娘已经不再哭笑,她大张着嘴喘息,像条失水的鱼。
净尘师太大步上前,又施两针,让真娘镇定下来。
真娘衣衫尽湿,浑身脱力,净尘师太带来的丸药根本无法嚼动,只得用温水化开,用小银勺一点一点往嘴里喂。
药效一起,人就昏沉起来,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屋中人人大汗淋漓,唐妈妈目中含泪,既是为姑娘,也是为三姑娘:“姑娘睡过去了,等她醒来之后……”
醒来之后如何,还会不会记得“阿容”都未可知。
朝华拖着隐隐作痛的脚走到和心园院门前,还没进门先看见园中半亭内有道月白色的单薄身影。
唐妈妈小声禀报:“老爷已经在这儿守了好几个时辰了。”
直到人睡下,他还在亭中痴守。
朝华打叠起精神进门,容寅一直望着内室的窗户,窗中偶有人影闪过,他便立起身来探头张望。
看见女儿进来,口唇微动想说些什么,却只是哽声道:“快去看看你娘。”
朝华进到内室,真娘趴睡在床上,脸贴着软枕,一把乌发撒在锦被外,这幅模样看着竟还有些稚气。
朝华挨着床沿坐下,伸手在真娘额上探了探,又替她掖过被角。
因喝了药又扎过针,真娘这会儿睡得踏实。
不仅真娘睡得实,小猫虎儿也盘在她枕头上,蜷起身子紧挨着主人的脑袋,睡得小身子一起一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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