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哥儿扭头看向姐姐,丫头婆子们便已经教会他,有什么事要得到姐姐的允许。
朝华冲他一颔首,他扭过头对常福笑:“好。”
朝华抬眉叫了声甘棠:“甘棠,你跟常管事去。”甘棠掀帘出去,跟在常管事身后去和心园送银票。
人一走,阮妈妈就叹:“到底是不一样啊。”
“哥儿才来,常管事就亲自过来回事了,以往可少有。”
朝华的身边有了纪恒当管事,就不可能再倚重第二个管事。
常福这些年对东院一直恪守本分,不得罪也不讨好。恭敬是恭敬的,但也只是明面上不出错。
要论旁的,他跟罗姨娘的来往更密。
这些在容朝华刚学管家时就已经知道,大伯母剖给她听:“两边要是不分干净,就有空子可钻。但两边一旦分得干净,就是养虎为患了。”
猪肉过手,哪有不沾油的?三年清知府还十万雪花银呢,西院若全交给罗姨娘来打理,难保不喂大了她。
大伯母抚着朝华的脑袋心中叹息,老夫人的意思是三弟房中得有个“知冷知热”的,房里人打理爷们的日常衣食再寻常不过。
她告诉朝华:“牛马牲畜都是一样,眼前有吃的,就会先吃眼前的。”
母亲重病时,只有殷家跟来的人才真心为娘忧虑焦心。容家的下人们早早就开始办起寿材装裹,裁剪白布预备着扎白腰带了。
朝华没想太久,决定划墙而治。
阮妈妈几人一向当常福是老爷身边的管事,又是老管事的儿子,端个不偏不移的架子也是正常的。
谁能想到,保哥儿不过才来,常管事的脚步就迈过云墙,踏进了东院。
甚至不必收买打动,他自己就来了。
朝华笑看了阮妈妈一眼:“往后,会来的更勤。”
芸苓笑着道:“今儿一早,老宅送东西来了。”
虽离开祠堂上名还有一段日子,但容老夫人点过头,楚氏当天就为三房新立了帐目。
容家不论男女,每月的月例银子都是一样的。女孩子大了有脂粉簪环的零花,男孩儿也一样有去书院的笔墨费用。
今日一大早,老宅就把保哥儿这一季的月例银送了过来,一并送过来的,还有各房各人预备的礼物。
多是些小金锁小手镯和长生锞子之类的,孩子四岁,眼看将要开蒙,族中兄长们个个都送了笔墨纸砚来。
妹妹们送的是针线,只有一日的功夫,那些小鞋子小衣裳当然不是她们亲手赶出来的,但朝华十分领她们的情意。
老宅送月例来,说明老太太已经认了过继。
而这个孩子又养在东院,朝华往后是要出嫁的,纪管事要么跟着去,要么留下继续当夫人的陪房管事。
三房小少爷身边,往后还是要用容家的管事。
常福就是想到这些才来示好了。
朝华缓缓收针,看看,这就是差别。
父亲对母亲再上心,也还得有一个养在母亲名下的嗣子,才能镇得住西院那些墙头草。
“甘棠姐姐已经按房头把礼都记在册上了,还有五姑娘那边的,一大早差百灵把东西送到月洞门,是我去收的,统共有三盒。”
“一盒是问夫人安,一盒是问姑娘扭伤了脚可好些,最后一盒是给哥儿的。”
永秀送的礼当然要比别房的姐妹更厚几分,除了两件男孩的衣裳,还有一块金锁片,一对金脚镯和一匣子玩具。
芸苓细看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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