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容老夫人顺过了气,对楚氏道:“你娘家来提亲的事,除了问老二,也得写信问问老大他的意思。”
三房最弱,踩了三房,老太太心里并不乐意。
但她又感慨道:“我在老三身上做的最对的事,就是没放他出去为官。”祸害自己还罢了,祸害百姓那真是罪过。
楚氏为了三房,让娘家大嫂服下这个软,老太太也看到了。
“我全听母亲的意思。”楚氏娘家如此作为,把她夹在中间,她亦有女有子,前程如何难道能全靠娘家?
何况朝朝是她一手教大的孩子,与亲生女儿不差什么。朝朝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她心中也不称意。
儿媳妇不偏帮着娘家,老太太极为满意,拉过了楚氏的手:“你也委屈了,是我年老了反而不如你想得明白,早些过继确是件好事。”
楚氏眼圈微红,她哪想到婆婆竟会向她道歉,赏个东西表明意思便是,竟如此直白说了出来。
“只要娘不生我的气就好。”楚氏用帕子按按眼角,“我只是担忧朝朝,发落罗姨娘容易,可朝朝的亲事到底是叫她败坏了。”
“那个姓沈的儿郎倒是个眼明心亮的,只他这一条便胜过许多世家公子,能看便再看看,要不能成的话……”
容老夫人想了想:“孩子们也都大了,几个小的读书有我看着,你把朝朝带到京城去。”
楚氏微怔,能去京城与丈夫团聚,她当然高兴。
只怕朝朝不会愿意离开别苑半步。
“西院那点子事儿……就交给朝朝罢!”再交给谁老太太都不放心了,“姑娘出嫁之前也放手练一练,永秀的婚事也不能让老三来看,还得家里给定。”
“查账要是查出来些什么,你一手料理了。”要是没事,罗姨娘哪儿来的银子走朱姨娘的路子?
老太太说完又阖上眼睛晒太阳。
楚氏领了老太太的法旨,请老太太房中的琉璃和冬青一起去别苑。
甘棠亲自去接人,把她们引到西院花厅。
“家里诸多事一件也不能停,姑娘已经先代管起来,劳烦姐姐们跟我到西花厅去见姑娘。”
西花厅原来是罗姨娘理事的地方,处处罗锦堆绣。
甘棠芸苓带着东院的管事妈妈们,把西花厅里原来那些家具、椅子、绣屏、帐幔全都收拾了。
又按着朝华的喜好,屋中只搁着长案和书架,别的什么装饰也没有,只在雕花壁板间嵌上绢画山水图。
光照进来,绢画上的山水泛着朦朦微光,山更青,水更白。
里外一清。
甘棠道:“原来倒是想让这边的妈妈们都到东花厅去回事儿,只是夫人要养身子,小少爷也怕喧闹,就干脆在这里理事了。”
琉璃就见三姑娘一身家常素裙,乌发结成长辫,通身无饰,只在辫梢处扣着两枚花头短簪,粲然端坐在花厅内。
花厅两边的抄手廊下各站着一排管事的婆子,左右两边同时进去,又同时出来。
琉璃轻问:“这是?”
这是朝华从荐福寺女尼们那里学来的法子。
甘棠解释道:“左边这一行人是东院的,右边的是西院的,两边的妈妈们管着一样的事,左右的规矩对照。”
西院没了罗姨娘一样照常转,转的还比平时更快些,谁也不敢在这时候当出头鸟给三姑娘祭刀。
“除了罗姨娘的院子关门落锁,五姑娘那边都跟原来一样。”
琉璃知道这话是特意说给她听的,五姑娘的日子可比六姑娘强得多,三姑娘明明得了三老爷的准话,但也没一气就将五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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