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冷淘,还得有粽子罢?”
“有~南粽北粽样样都有,一盘子剥了你全吃完,再来说我偏心不偏心。”楚氏伸手拧了拧令舒的面颊。
令舒歪倒在朝华肩上:“那我就吃一盘子!”家中裹的粽子长约寸许,一口一只,她才不怕吃不了。
朝华眸中雾散,对楚氏道:“一向日子都准的,今日就不要惊动人了,明儿我再让阮妈妈去请秦太医。”
楚氏点头:“那也好,今天家里确实忙,你爹呀……”说着,楚氏就笑了。
容寅知道女儿被公主看中,差点要被带走去当昭阳公主那个儿子的妾室,急得眼泪都下来了。
这会儿拉着沈聿的手不放,正跟韩山长和万松书院几位讲书教授在喝酒,一面喝一面继续拉着沈聿的手不放,像是怕到手的女婿飞走了。
“小五小六也在陪座,吩咐了他们俩照看你父亲的,就怕他们两个小辈办不到。”
容寅喝得多了,拉着沈聿的胳膊道:“我只朝朝这一个女儿,要是没了她,真娘活不成,我也活不成了。”
好在山长和几位讲书也都喝得七颠八倒,没人听见他说这些。
容五容六想起这半月里五妹妹时常送的点心吃食,一左一右架起了三叔:“三叔,您喝多啦,放心罢,三姐夫跑不了。”
朝华大概知道爹高兴起来会喝成什么样,想到沈聿,她问:“沈聿呢?”
“他陪了一席,看着像是一点也没醉。”还能喂容寅和韩山长喝解酒汤,楚氏说起来就摇头,“你爹和韩山长几个去湖上放舟了,要去他那些文人雅士的朋友那里报喜讯。”
说家中有喜事,一路散喜糖。
容老太太听说,先是皱眉,又点头:“也好,随他闹。”
厨房很快送了食盒来,说是吃银丝冷淘,配的菜还有七八样。今天谁也不想吃油腻的,配的菜都是些虾油黄瓜,花菇鸭信和白蛤豆腐之类的清淡小菜。
朝华吃着馄饨,对楚氏道:“大伯娘,我今日还是想回别苑去。”
越是这种时刻,她就越想见娘亲。
阖府上下喜气盈盈,朝华这个正主却要走。
楚氏脸上笑意微滞,朝华走了,老太太必要问的,但她点点头:“去罢,这种日子,女儿想娘才是常情。”
朝华回到别苑时,夜色已经深了。
湖上灯舟还未散,远远近近,灯水溶溶。
急赶着走到和心园门内,园中春去夏深,一片浓荫翠绿。
真娘一身杏红纱衫,手中握着把着小扇,靠在秋千架下的小竹榻上,仰望着星河直打瞌睡。
冰心和玉壶坐在小杌子上,一个轻摇羽扇,一个为真娘盖上丝被。
母亲的身边只有冰心和玉壶,每一个补上来的丫头,都会承继上一任的名字。
甘棠嚅嚅出声:“姑娘,要不要进去?”大夫人还专叫人预备了一盒冷馄饨给夫人呢,这一路姑娘时不时就催促着车夫快些,到了门边竟不迈进去。
朝华并未迈步,隔着花荫树影,看见她在就好。
刚回濯缨阁,就见廊下屋中皆灯火灿然,别苑已经得着信,窗下已经摆上了吉庆鲜花。
青檀紫芝两个没跟出门的丫头正守在桌前,一看见朝华就急道:“姑娘!傍晚的时候有人送了这个来!”
桌上一只木盒,掀开盒盖,里面放着一张医馆的照凭。
朝华微愕,这医馆照凭她是想办,但很难办下来。一间医馆必须有一到三位拿到太医署凭级的大夫才能收治病患。
事出紧急,她这才走下策,买来病人,再请大夫上门看诊。
只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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